第833章：开宝箱
面对这样一个人，别说是开口拒绝了，就是在答应之前短暂的沉默，都显得是那样的不敬。
整个咸阳宫，仿佛都在因为那个人的喜怒而发生变化。
原本金碧辉煌，光芒璀璨的大殿，此刻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
一股股不知从何处飘来的黑云笼罩在大殿内侧上方，将整个大殿都变得黑漆漆的，道道紫黑色的闪电在那些乌云当中飞速闪动，那股气势，仿佛要把聂风的灵魂都碾成筛粉。
无数的日月星辰都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全部照耀在聂风的身上，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聂风的身体就变得鲜血淋漓。
那些光芒居然像是刀片一般锋利，它们照在聂风身上的时候，就如同用千万把刀片对聂风施凌迟之刑。
那些远古神灵也看向了聂风，他们脸上的表情变了，一个个都是怒目圆正睁，仿佛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怎么？你，要拒绝朕？！”
清朗的声音从宫殿深处的高台上传来，听上去十分平静。
然而任何一个稍微对秦始皇有一点儿了解的人，都能够听得出来，在这份平静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尸山血海。
秦始皇的这句话，根本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明晃晃的威胁。
只要他敢说拒绝，秦始皇恐怕就会立刻将他轰杀成渣，甚至连他的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聂风呆呆的看着前方，他的双腿颤抖着，眼神茫然。
他就要跪下去，像那个不可一世的大王磕头道歉，然后一口答应下来，以秦始皇臣子的身份，完成秦始皇交代的任务。
可是脑海中的那个画面，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甚至连那个画面里东西的名字都想起来了。
“系统，这是属于自己的系统。”
聂风的动作停下了，他的身体不再颤抖，眼神也不再迷茫。
相反，他居然迈开大步，朝着前方的秦始皇走了过去。
“大胆！”
四周护卫秦始皇的远古诸神大声呵斥，四周的日月星辰越发明亮，大殿上方的乌云越发低垂。
一道道闪电劈在聂风身前，像是要把聂风直接劈成碎末，可它们终究还是没有直接落在聂风身上。
聂风的步履越来越从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平淡，甚至嘴角处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我记得，我是一个臣子，我生活在秦朝，我的家族是咸阳聂家，我可以为了我的帝王，付出一切，这些都是我的记忆。”
聂风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某种神秘的意味，随着他开口说话，周围的大殿突然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这些都没有问题，每一条记忆都环环相扣，好像我真的经历过这样一段人生。”
聂风说道这里，他突然抬起头直直的看向了高台之上，双眼紧盯着高台上的那个秦始皇。
“可是，不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这是你的盲点，是你完全无法操控，也无法隐藏的东西！”
聂风的话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大殿当中回荡。
突然，哗啦一声，大殿上的砖石瓦砾居然开始坍塌，四周的柱子也朝着俩边栽倒。
日月星辰坠落下来，远古神灵奔溃瓦解，乌云散去，神雷泯灭。
“而且，你还有一个最大的漏洞，无法隐藏。”
说到这里，聂风已经走到高台之下。
到了这个位置，他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高台上，那个‘秦始皇’的样貌。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个秦始皇的脸上居然是一片漆黑，就像是一团墨水一般来回翻滚，没有固定的形状。
刚刚聂风看不清秦始皇的脸，原来并不是因为距离远，或者是珠帘的遮挡，而是因为，这个‘秦始皇’竟然真的没有脸
“这个漏洞就是”说道这里，聂风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秦始皇当年突破成仙失.败，受到天道反噬，气运大降，整个天地间关于他的一切存在都已被抹去！”
“这其中，甚至包括对于秦始皇相貌的记忆，也没有遗留下来。所有能够直接指向秦始皇的事物，都被天道的力量消除的一干二净，所以，你在这里装模做样，却连秦始皇的脸都模仿不出来。”
“我说的对吗？徐福？！”
聂风说出最后俩个字，周围所有的景色突然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消散一空，眼前所有的画面刹那间淡去，脑海中的记忆也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聂风的记忆并没有被动手脚，刚刚只是被强行压制了下去，并用另一段记忆覆盖了而已，具体来说，就像是做梦一般。
此刻记忆回归，思绪理清，聂风也立刻明白，刚刚那段记忆，应该就是那个被秦始皇派往海外，寻觅仙药的徐福所留下来的。
眼下对聂风的压制消失，那个秦始皇的身影却依然留在原地，并且逐渐变化成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的形象。
中年男子的嘴唇上方留着八字胡，小眼睛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市侩的商人一样。
他正站在石门当中，面带微笑的看着聂风。
“刚刚我看到的那些，恐怕就是你自己的记忆吧，徐福。”
聂风轻笑着开口说道：“你带着秦始皇的命令，不远万里来到东海，想要寻觅仙药，最后却一去无踪。现在你出现在这里，又用奇特的法门将我带入到你的记忆当中，是想要做什么呢？”
“你怎么能确定，我就是徐福呢？”
那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开口笑着说道，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对聂风颇为欣赏。
“时代变了，徐福大人。”
聂风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在你离去后不久，秦始皇就想要自行突破成仙，结果自然是失.败了。而且在他失.败之后，他的王朝也因为气运反噬的缘故迅速消亡。”
“到了今天，已经历经了数十个朝代的更迭，目前还对秦朝荣光念念不忘的，恐怕也就只有你这个大秦遗孤了。”
听到聂风的话，徐福眼中的笑意有所收敛，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之意。
只见他轻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这一点，那天陛下的样貌从我脑海中消失之时，我就已经有所猜测。不过现在也算是终于从你口中确认了这一点，唉，陛下他，终究还是没能迈过那最后一步啊。”
“秦始皇等了你很长时间，却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你回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海底岩壁中呢？而且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真的找到仙药，长生不老了？”
聂风疑惑的看着徐福，在他的感知当中，徐福只是一道用功力凝结成的身影，按理说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就该是一个死人了。
可眼下这个徐福的身影看上去却神似真.人，而且还保持着非常清晰的思路，这不禁让聂风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还活在世上。
然而徐福闻言却是无奈的说道：“哪有什么仙药，那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我们按照宝图的指示到达地方的时候，仙药没有找到，反而遇到了巨大的灾难。”
“什么？”聂风疑惑的看着徐福，开口道：“自然灾害？以你们当初的实力，就算是热带海洋风暴也不可能奈何的了你们吧。”
聂风并不知道徐福的实力如何，现在的徐福只剩下一个功力虚影，根本不能代表本体的实力。
不过当初徐福毕竟是秦始皇钦点的求仙使者，以秦始皇的实力推算，他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也不会弱到那里去吧。
听到聂风的话，徐福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回忆的神情，在那神情当中还夹杂着一丝深深的恐惧。
片刻后，只听他开口说道：“当然不是自然灾害，老夫当初的实力只在仙境之下，满朝文武当中，也只有在陛下手上败过三次。”
聂风当时就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和和气气，就像个商人一般的徐福，居然有那等恐怖的实力。
要知道，大秦帝国存在的时代可是修炼的盛世，那时候天下高手多如牛毛，而秦国又是其中最为强大的组织。
在这样高手如云的组织当中，徐福和其他人打居然没有败过？
听他的意思，分明就是秦始皇之下第一人嘛。
一想到自己刚刚对这样的人物出言不逊，聂风内心中就不禁有些忐忑，不过看徐福好像并没有计较的样子，聂风的心里也就多少平静了一些。
“既然你这么强！”
聂风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那怎么可能还会遇到对手，按理说整个天下你都可以横着走了才对。”
“年轻人，切不可狂妄自大。”
听到聂风的话，徐福反而教训起了聂风，同时开口说道：“须知这世界上永远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补充道：“唉，其实我也没资格教训你，当初我也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明白的太晚，才落的今天这般下场。”
“哦，到底发生了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聂风不由得想到了外边石壁上那些白色的虫子，那种白色的虫子能够吞噬修炼者的功力，简直就是修炼者天生的克星，徐福不会就是因为遇到了这样的敌人，才遭遇大祸吧。
不过这虫子连聂风都能够逃出来，徐福应该也有应对的手段才对。
“你们来的时候，见到了外边的虫子了吧。”
“嗯，见到了，那些虫子能够吞噬修炼者的功力，着实可怕。”
聂风听到徐福提起白色虫子，心想果然和那些虫子有关系，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怕，毕竟刚刚他们也是差点葬身在了虫群当中。
然而，徐福听到聂风的话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开口说道：“那么你可知道，那些虫子，只是从某个生物身上掉落下来的一滴血，所变化而成的？！”
“什么？！”听到这句话，聂风的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甚至有些无法理解徐福口中的话语，只是充满震惊的问道：“一滴血？”
“没错。”徐福的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即使过了千百年，即使只剩下了一道功力虚影，他也无法忘记当初那个恐怖的生物。
“就是一滴血而已，那个生物，我已经不知道它还能不能被称作是生物了，它简直就已经变成了另一种生命形态。哪怕只是从它身上掉下来的一滴血，都像是拥有独.立的生命一般！”
徐福感叹了一声，接着说道：“那个生物太庞大了，它生活在东海最深处，当它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就像一块大陆一样横贯整个海底。”
“我们的船在海上行走，走了俩个月，都没有走出它的身体范围。”
“事实上从我一入东海，就始终感觉到有一丝危机感笼罩在心头，始终挥之不去，当时我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天命降至心血来潮，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我所感受到的危机来源，其实就来自于海底。”
听着徐福的话，聂风根本无法想象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那种东西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想象的边界，只在最恐怖的噩梦当中能够瞥到它一丝剪影。
“那么，你说的血，又是怎么回事儿？”
聂风疑惑的问道，他太关注这个东西了，他尤其想知道，这个东西有没有被杀死。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会流血，那么就说明还是有杀死的可能才对吧。
“别急，你听完慢慢说。”
徐福开口说道，倒不是说他故意想卖关子，只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即使是他，也需要一边回忆，才能一边将事情完整的叙述出来。
“我们在东海之上，漂泊了俩月之久，终于按照宝图指示的路线，来到了东海最深的海底大裂谷当中。”
聂风知道，徐福说的东海应该就是太平洋，只是他有些不清楚，这个所谓的大裂谷又是指的哪里。
徐福倒也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说道：“按照宝图的记录，仙药所在的位置就在海底大裂谷的深处，当时我们潜入海中探查，在半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遇到了许多奇怪而且强大的妖兽。”
“那些妖兽，最大的是一头蛇龙，体型和泰山一般大小。不过我当时一手太清剑诀杀力无双，在一番拼杀之后，我终于还是斩断了那头蛇龙的脖颈，绞碎了它的心脏，让它彻底死在海底。”
从徐福的三眼俩语当中，聂风勉强能够窥视到当初徐福下海寻宝时的惊险，泰山一般大小的怪物，聂风都没法想象那是个什么场面。
“当时我以为，那头蛇龙就是海底最强的妖物，接下来应该是一番坦途了。可后来才发现，那个实力恐怖的蛇龙，其实只是因为侥幸获得了它的一丝精血，才能够变作那样的凶物。”
徐福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名字来称呼那个怪物比较合适，最后就只能用‘它’来作为代称。
“后来呢？”
聂风盯着徐福，开口问道。
“后来，我们潜入到海底裂谷当中，也看到了仙药。可事实上，那仙药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上，那是它用某种特殊的能力，幻化出来的物品。就像是它用来诱捕的鱼饵一样，而那个大裂谷，其实就是它的嘴巴。”
听到这里，聂风明白了，那条裂谷应该是无法在地图上找到了。
毕竟既然是嘴巴，那么就有随时闭合的可能，同时也有可能挪动位置，出现在别的地方。
徐福继续说道：“我们发现了这一点后，裂谷上方已经合拢，在那裂谷当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要把我的身体彻底搅碎。”
“我当时使用功力对抗，却被那怪物全部吸收，不论我凝结出多么可怕的招式，也都像是击打在空气中一样，瞬间就会被那个怪物吸收干净。”
听着徐福的话，聂风完全能够想象那种绝望的感觉，毕竟他刚刚也才经历过。
“不过，我还有许多其他的手段，而其中最强的，就是我的灭灵死气，那是一种由意志转化而来的力量，能够对任何的生命体展开本源层次上的破坏。”
听到这句话，聂风立刻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这徐福使用的灭灵死气，和他的杀伐之气有些类似，不过显然徐福的杀伐之气要高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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