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完小果这下午的经历自述，视频那边的大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以了，差不多可以了。”小果托着腮帮子，“你瞧瞧你现在笑的样子，哪有一个成熟、理性的经纪人的样？”
“哎，你也没好到哪儿去。托着腮帮子，还是大学那傻乎乎的模样。正常人看你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谁能看出来你已经在投资圈混了两年多了？”
“我？我怎么了？等回头我挣够了钱，直接就去找咱们爽姐改造去，不行啊？”
“行行行，当然行！梁爽现在都是时尚圈炙手可热的人物了，都参加国际性的大奖了，那时尚水平！去去去，必须去！我跟你一块。未来我还等着当金牌经纪人呢，这时尚度也得安排起来。”
“一说起这个我就挺纳闷，你这两年不是一天比一天忙么？怎么这两天这么有闲心？给我那什么秘籍也就算了，还上赶着晚上盯着我管我要反馈……”
“关心一下嘛。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感谢我们小果么！多亏了你的电话！今天上午我打了你给我的那几个电话，虽然不是同个部门，但是好说歹说加上小小言语威胁，就换回来了一次试镜机会。下午我那艺人争气，加上又是导演掌控话语权，直接就把那个带资进组的挤下去了，角色又回来了。”
“呦呵，还挺棒！”
“你不在我们这圈你不知道，一般像我家艺人试镜的这种电视剧配角被资方换角的可能性最大，有的你根本就没办法，只能退位。得亏这导演刚，家底也厚实，毕竟是自己自编自导的作品嘛，还是很爱惜的，所以配角也绝不含糊。能选当然要选演技更好的我家艺人！”大宝说完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多，咳了两声，连忙转移到自己更关心的事情上，“行了，咱们言归正传。你其实就应该好好研读一下我的珍藏版pdf，以你的悟性绝对没问题的!”
“算了吧。我后来够厚脸皮了吧？最后不还是坐出租回来的？”
“不不不，是你程度掌握的问题。大四的时候你跟我介绍，我就感觉出周寻这种‘霸道中带着一点深情，深情里又有一点点严厉’的投资圈大佬一定不是一般的大佬，你一定要循序渐进。关键他不是也喜欢你么，之前还向你表过白。现在你心里的坎儿也过去了，两情相悦的故事，在一起只是时间问题。”
“我其实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
“他不喜欢你？那难不成他是在和陌生人说生日快乐？记得和前同事两年前的小约定？向不相干的人解释？耽误自己工作就为了特意往返送加全程陪同前下属听讲座？”
“小果这我就得说说你了，怎么你平常清醒还机灵，一到关键时刻还没我这个感情巨坑看得清楚呢？”
“放心吧，小果。只要你还喜欢他，就大胆出手！明天找个时间去普凌找他。午休或者晚上下班。”
“可是项目的合作涉及我们两家投资公司的部分都已经结束了啊，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你去找他就目的单纯一点，为了感谢他那天讲座的关照啊什么的，说请他吃饭，这一来一往的不就有了么？”
“……能行么？”
“哎呀，我现在可是博览剧本和项目的经纪人，积累了很多经验，听我的准没错！就是明天，直接去找他！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意外惊喜。”
小果本来是决定放手一搏，就像大宝说的那样第二天就直接冲下去。
结果时间上并不允许。
——她那天一直在蓝禾加班到晚上九点半。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周寻就在下面的28层也同样在工作着，她就会觉得无比的心安。或许，因为他们终于又在同一个城市、同一座大楼、同一个时间奋斗着相同的一份事业。
这样想着，坐地铁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觉得无比的温暖。即使不是事实真正意义上的与他同行。
夜间的路或许很不好走，但至少他们会是同路人。
又过了一天的傍晚。
这时候，小果早就干完了手上的工作，看了眼时间觉得还早，便收拾了下目前的项目计划书，磨蹭了一会，才背好包直接去往28层。
白天的时候，周寻或许还会因为工作在外面。
晚上他无论多晚，一定都会回到普凌再加班几个小时。尤其是这个点，毕竟老干部嘛，一般还是挺规律稳定的，他应该还有十分钟就会下楼就餐。
通常情况下，晚上都不会有正式的项目要谈签约，至于堵人跑项目估计也会交给手下人去做吧。
小果还提前到苏航的朋友圈打探了下，发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才放心下楼。
到了普凌，小果只见灯还亮着，心里赶紧模拟着一会要说的话，正要敲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小果，你怎么来了？”
“啊，瑞贝卡。我……”一瞬间，小果像是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她冲着瑞贝卡笑了笑，“我来找周寻。”
“周寻……他前天晚上就去香港了啊，现在应该已经到加利福尼亚了。你不知道么？”
小果和瑞贝卡坐在日式面店里，这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天周寻最后让她打个车自己回去的原因很简单，就只是因为马上要回去收拾行李，到香港去拦space公司的负责人。
“我还说呢，你应该还是最后见他的那个。当天我中午谈回来，他都没回普凌，走一半就说直接去x公司对接了。”
瑞贝卡说着，舀了勺汤尝了尝，“不错啊，这汤还挺鲜的。这家店不错啊。我之前都不知道。”
“是吧？我经常来这吃，虽然才开了一年多，但一般来也都是满座，生意特别好。”小果说着，挑了根面条，“前天中午我还过来吃了呢，唔，就是对接新能源项目的那天。正好坐的是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瑞贝卡四周环视了下，发现这个玻璃窗视野很宽阔，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也刚好经过红绿灯丁字路口，周寻好像就是在这个地方停住了吧，没等到红绿灯么？那个时候，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窗户里的小果？
瑞贝卡心下了然，直接开口打趣道，“要是那天的话，我倒是可以有理由的猜测一下了。就是在这个路口，周寻八成是从窗户外面看到你啦。”
小果面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所以后来你们一起去的x公司？”
小果虽然没再跟瑞贝卡解释，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周寻看到了她，必然也会看到段振宇啊。所以，她那天一进门就看到他面色铁青，感觉他心情不好，是……和她有关么？
他误会了她和段振宇？
“看到你们俩这进展我就放心了。”瑞贝卡说着笑了笑，“有些话我也该给你兜个底了。”
小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关于两年前的一些旧事，现在看来还是挺有说的必要的——就是当初我们为了筹到马东升的钱把你辞退的那件事。”
“哦，其实我已经……”小果还没说完便被瑞贝卡打断了。
“毕竟这件事以周寻的性格，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说的。大概会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吧——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有这个权利知道。”
“当初辞退你当内鬼换取马东升的钱这个主意，是苏航提出来的。选你，大概是因为你最忠心可靠。我虽然情感上坚决反对，但理智上也真的觉得可能也就只有这个最快的方法了。周寻也很犹豫——但当初，我们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瑞贝卡看着小果的眼睛，“甚至包括当初的未时，率先提出找媒体曝光的人也是苏航而不是周寻……”
“其实我跟你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正式步入职场也挺久的了，应该会明白。有些东西，道德上或许会很为难，但有些时候你不得不那么做。苏航的所作所为，提出这些看上去很卑鄙的方法，从商业立场的角度看，其实坦白来讲，确实也称得上无可厚非。因为换作任何一个成熟的投资公司的老板，一定都会毫不犹豫的做同样的事情。而我和周寻虽然纠结、犹豫过，但却最终也没有反对，造成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其实我们三个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我觉得这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毕竟你和周寻之间，如果作为恋人，不该有这样的隔阂和不信任，所以你确实应该知道这一点——无论什么时候，周寻都没有主动提出过任何伤害你的事。”
小果回去的路上想了很久。
关于她和周寻。
之前她一度误解，最失望的那段时间甚至觉得周寻可能是那种会不择手段追求成功的人。觉得他不重感情、缺少人情味、甚至为了成功可以牺牲身边的一切。
所以他伸出的那双手，她最后还是放开了。
可现在一个又一个误会解开，一个又一个真相接踵而来……
姜小果不再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开周寻的微信，在对话框里把她一瞬间最想说的那句话输了进去，点击了发送。
不是什么动人的情话，只是一个简单平常却突然想到、突然好奇的问题。
“加州那边下雪了么？”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呢？
大概是因为——她心里的雪，好像再也没有办法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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