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九
俞年意识到这是一个了解系统的好机会，趁机问道，“我们人类对公司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暗藏机锋，埋了好几个坑。
他最想听到的是，系统对人类图谋些什么，人类向系统证明自身价值的地方在哪里，如果只是利用那么祂想把人类用在哪里？
哪怕只是他阴谋论多想，也想把这些搞清楚，不想做个糊涂鬼，因为他不只是在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作为营地的领袖，他要为营地三十万居民负责。
他算盘打得精，但想套话门儿都没有。
“你能对公司做出什么贡献，带来什么意义，要看你是否明白自己的责任，有没有努力完成它实现它，关注公司发展是一件好事，但应先把本职工作做好。”
唐溪一板一眼的说，丝毫不接俞年的茬，她只是让俞年问，又没有说真的会解答他的问题，提前把话和他说明白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想问的没问到，还被塞了一嘴官话，俞年一时气结，但唐溪这么说，他只能顺着她的话去想。
他的责任是什么，如果问他自己，他当然会说是要让营地的人们活下去。
但如果说唐溪这是在敲打他要收心归附于系统呢？最后那句做好本职工作是否意味着完成考验任务可以获得提问权？
60万吨粮食意味着什么，这个数字他先前算过很多遍，熟的不能再熟，一个人口粮按一年400斤计算，全营地30w人完成自给自足的最低主粮需求便是这个数。
尽管俞年心中还是不太信任系统，但考验任务的内容和他想做的事情不冲突，就算系统没有发布任务，这也是他清单上需要完成的一项工作，只能说系统真的很想把他绑上战车。
俞年叫来其他人，把60万吨粮食计划宣布下去。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喃喃自语，“其实也没什么，水稻再快也要一季，我们还有时间。”
但其实唐溪给的稻种，它的生长周期仅需一个月。
“饱腹稻种。”唐溪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从口袋里捡出一粒种粮。
小煤球对它的味道记忆犹新，一眼都不敢多看，捂住眼睛，生怕唐溪喂它吃。
“想得到挺美。”唐溪弹它个脑崩，这不是给它吃着玩的东西，是珍贵的粮种。
小煤球夸张的飘了出去，在空气里以仰泳的姿势挣扎，但过了一小会儿，它似乎觉得这个很好玩，在空气里愉快的游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要装痛的事实。
唐溪：……
唐溪有些想起一些过去。
小煤球见唐溪不看自己，有些在意的又游回到唐溪肩膀上，伸出自己的火柴手打招呼，吸引她的注意力。
“想听我讲故事吗？”唐溪问。
小煤球屁股往后一坐，两只火柴手交叉捧住自己的身体，金色兽瞳中满是灵动，很捧场，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听众。
“从前有一个人，他是一名求证长生的修士，那时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饥馑时有发生，他立志要让黎民百姓摆脱饥饿，于是潜心研究五十年，终于培育出了一种稻种，它相比起其他灵稻，对灵气的要求非常低，哪怕是没有灵脉的地方也可以播撒，只要土地肥力足够，一个月地里便能生出比人还高的稻子，稻谷成熟的时候金灿灿的，一亩地所得便能满足45口一年所需。”
小煤球“叽”了一声。
因为有契约在身，唐溪听懂了它的意思，“嗯，我刚到修真界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个好歹没饿死，粮食很富裕所以也就不嫌弃的多给了我一口饭吃。”
“粮食充足，武备修整，各国很快掀起了一场异常惨烈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凡人数以亿记，小国直接被灭国，而大国也几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有人指责研制出粮种的修士，说如果不是他将稻种交给人们，原本会饿死的人就不会活下来。这些多出来的人需要遮体的衣物、居住的地方乃至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为了削减人口压力，各国掀起了战争。”
“这人是修士的大师兄，他的指责对修士来说难以接受，没过多久，修士便因承受不住压力而入魔了。”
“叽！”小煤球叫了一声。
“这个是故事的第一个版本，”唐溪说，“故事的第二个版本是，修士所在的宗门是正道第一宗，他研制稻种根本不在乎人们是否吃得上饭，只是想借着传播稻种积攒功德，好让他当上下一任宗主。”
“在他之前，宗主候选人是他的大师兄，他传播稻种之后，各位长老开始觉得他似乎也不是不行，但大师兄依然被大家所信服，所以当大师兄开始指责修士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大师兄的立场认为修士是一个坏人，而修士入魔之后，骂声消失了，人们似乎有些后悔当初对他的苛责。”
小煤球脸上露出些许疑惑，“叽？”
“嗯，后来我进了天魔门，拜我师父为师后，我才知道那个修士是我师父的某个心魔化身，”唐溪说，“他将稻种传播开后得到的功德凝聚成一座功德宝塔，其实没有人发现他的跟脚，但是他跑去战场收集亡魂做魂幡魔旗被他的便宜大师兄撞破了，大师兄因此对他产生了怀疑，师父见事情败露，演了一场戏装作被逼入魔，把马甲撕了一丢，带着功德宝塔回天魔门了。”
这一个叠一个的故事，里面蕴含的信息量让小煤球产生了‘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的心情，发出的声音都有点有气无力，“叽。”
但唐溪和小煤球讲完故事，某个决心似乎坚定了一分，“果然我也很想要一座功德宝塔。”
“叽！”听到这个，小煤球一改刚才蔫蔫的样子，站在唐溪肩膀上给她跳啦啦操打气。
“我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功德宝塔，”唐溪畅想了一下，“或许还能再上面加自己的名字。”
唐溪：师父有一个，我也应当有一个，每代天魔子都要有个功德宝塔，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正道：我觉得这不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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