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过年

“哎呀，王爷你没事吧？怎么平地也能摔啊？要不要叫太医？”楼庭晚在后面假惺惺地问，动都没动一下。
  锦王扶着栏杆爬起，咬牙切齿地指着楼庭霄，“你——”
  “你不会要说是阿霄撞的吧？这儿这么窄，你非要从这边过，你不会是故意碰瓷吧？”
  楼庭晚浮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你不会是这种人吧？”
  锦王：“……”
  他一口牙差点没咬碎，半晌狠狠一甩袖大步而去。
  楼庭霄低声问：“你不是说做人要留一线吗？怎么对他就赶尽杀绝？”
  楼庭晚边往前走边说：“那我再教你一句：对付死敌，就得斩草除根，不留情面。留一线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哦~”楼庭霄恍然大悟。
  ……
  举办晚宴的大殿坐满了人，放眼望去全是人头，龙椅在最前面最上面，从门口望去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楼庭晚和楼庭霄一进来，殿内就出现了片刻的死寂，等两人落座才重新热闹起来。
  宫人来往穿梭，带起香风阵阵，殿内亮如白昼，金碧辉煌，看着还真有几分盛世太平的感觉。
  南宫行来了之后殿内的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今晚大家都很高兴，不管内心如何，起码面上都很高兴，歌舞不断，丝竹绕耳，看得人目眩神迷。
  南宫行几次举杯劝酒，群臣跟着同贺，没几个来回大家面上就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欢声笑语不断。
  等时间差不多了，南宫行带着众人移驾摘星楼。
  大臣们在下面看，南宫行只带了几个亲信和妃嫔一起上楼。
  楼庭晚和楼庭霄自然在列。
  摘星楼很高，视野极开阔，能把大半皇宫尽收眼底。
  楼庭晚原本站在偏后一点的位置，不想南宫行忽然回头，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心里一动，脚已经先一步迈了过去。
  周围的人看过来，但不敢说什么，只是好奇地偷看。
  但两人只是一前一后站着，什么都没做。
  楼庭霄在不远处看着，有人敢说悄悄话，他就猛地瞪过去，那人就讪讪地闭了嘴。
  贤妃与灵妃站在另一侧看着，中间还有个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灵妃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贤妃倒是面色如常，她已经接受了皇上喜欢她表哥，她表哥对皇帝也不是无意的事实。
  至此，她只想呵呵一笑，男人。
  南宫行听着众人的心声，哭笑不得。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转头对楼庭晚低声道：“看。”
  楼庭晚挑眉：“什——”
  “嗖——”
  “嘭！”
  一朵金花忽然从下方升起，猛地在眼前炸开，灿烂一瞬，化作漫天光点散落，仿佛下了一场星雨。
  楼庭晚的眼里倒映着璀璨光辉，嘴角不自觉上扬。
  “好美啊……”她喃喃道。
  在现代的时候她住的地方不允许燃放烟花爆竹，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烟花了。
  那一朵金花不过只是个开始，或者说是一个信号，紧接着万花齐放，星河倒流，灼灼光华让人忍不住惊呼。
  在一片流光溢彩的喧闹中，南宫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他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再美的景色在他眼里都不如楼庭晚眼底的那一点光。
  可理智告诉他，周围都是人，他什么都不能做。
  但是感情已经要溢出来了。
  那是他前所未有的冲动，在他的血液里横冲直撞，疯狂叫嚣着近一点，再近一点！
  终于，在烟花最盛大的时候，在所有人都为这一绚烂美景欢呼的时候，他从下面悄悄勾住了楼庭晚的手指。
  宽大的衣袖遮掩，无人知晓他们在偷偷牵手。
  只有楼庭晚和南宫行知道。
  脱口欲出的惊呼骤然被咽了回去。
  察觉到小拇指勾上来的一瞬间，她仿佛被电流击中，连心尖都微微发麻。
  耳畔的呼声骤然远去，她好像沉入了水底，呼吸都变得艰难，只有心跳变得格外清晰。
  “咚、咚、咚——”
  一声更比一声清晰有力，一下更比一下响亮。
  眼前的烟花都不能吸引她了，她的全部心神都在两人勾缠在一起的手指上。
  这是第一次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有这样亲昵的举动，不同于揉肚子，这是另一种隐秘的暧昧。
  过了不知多久，在南宫行以为过去很久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小指忽然收紧！
  他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几乎要忍不住转头，可最后还是没转。
  这算是……回应吗？
  他不敢确定，但心湖已经荡漾了起来。
  他们比肩而立，衣袖的遮掩下是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小指，像一场无声而盛大的誓言。
  无人知晓，但人人见证。
  这一刻他忘了去听楼庭晚的心声，甚至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烟花表演结束，众人小声议论，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彼此的手。

  皇帝终归是要和后宫妃嫔们一起守岁的，楼庭晚身为外臣并不方便。
  是以晚宴一结束，她就和楼庭霄往外走。
  冥冥之中有某种直觉牵引，她忽然驻足回眸，正正好对上南宫行沉沉的视线。
  她心一紧，有些慌乱地转过头去，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还好楼庭霄及时扶住了她。
  “醉了？”
  他扶着楼庭晚的手臂，“小心。”
  楼庭晚摇摇头，“没事，走吧。”
  她只是被南宫行的眼神烫到了，总感觉再不走她可能就要被烫化了。
  ……
  王府里也早早备好了吃食，就等他们回来好一起守岁。
  卫长傲和尚水带着一群侍卫在院子里忙着堆雪人，碧幽、碧凝和卫长安三人坐在暖阁里剪窗花聊天。
  看着很是热闹温馨。
  楼庭晚和楼庭霄一回来就收到了热烈欢迎。
  “世子和二公子回来了！”
  “是吗？”
  碧幽三人立刻挤在门口看。
  尚水他们搓了雪球，等楼庭晚一过来，就往她身上扔，“欢迎世子回家！”
  “嘿，你们胆子肥了，敢打我？”
  楼庭晚暂时忘了南宫行，抄起路边的雪就开始了反击。
  楼庭霄也没闲着，楼庭晚在前面打，他在后面搓雪球输送“弹药”，分工明确，配合极好。
  一时间满院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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