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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195章


“你还想着发财!”大爷风风火火闯进来,指着轻焉,破口大骂:“你赚着几个钱?你敢瞒着家里人,在外胡搞瞎搞!”

        “老爷,你说什么呢!”大夫人慌张护住女儿,问道。

        “你问问她!”大爷气得手都在抖。

        轻焉还从未见过父亲生如此大的气,从前挨骂受训,父亲虽然也发脾气但都不比此时厉害。大爷满面胀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随时气急攻心呕一口血。看着父亲如此,轻焉除却害怕,更多的还是担忧。

        她真怕父亲气出个好歹来,可她却不知父亲在气何事,难道,父亲真如她所说,去过庄子,撞见阮慕琉与萧衍……

        轻焉立即打消这一闪而过的猜测。

        倘若父亲是为撞破阮慕琉与萧衍的苟且而气,即便再如何偏心阮慕琉,也没道理对她脾气。

        大夫人抓住女儿,眼中满是紧张和忧虑。显然,她被丈夫的暴怒吓到,害怕女儿果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

        “你说!一五一十告诉你母亲,你是如何瞒着家里,容你三叔做木工活的!甚至还帮着你三叔开店,卖那些木头玩意儿!”大爷一口气将轻焉的“罪状”数个遍。

        大夫人闻言,脸色大变。

        不许三爷摆弄木工机关之术,是阮老太爷的临终遗言,阮老夫人一直遵循丈夫遗志,不许三爷浪费工夫在那些没用的事上,三房院子里留的暗房,是阮老夫人给儿子的一点母爱。三爷若是手痒,偶尔做些木工,她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倘若三爷又有沉迷之兆,她必定将人唤到跟前教训敲打。

        后来三爷流连逍遥坊,陷在赌场里,只在输钱喝醉酒后去暗房,醒后,又去赌场泡着,好似对暗房已不再有留恋。三爷赌钱虽也不是好事,但阮老太爷不曾明令禁止,比起做木工而言,似乎不算太大的错。

        “亏得你祖母疼你、护你,你这是想方设法要气她!你个没良心的!”大爷气急败坏,扯住轻焉一只胳膊,要领她去正房磕头认错。

        轻焉拧着胳膊,与他对抗,倔强反驳:“父亲!小玩店生意兴隆,三叔的手艺已得到许多人认可,三叔不再去赌钱,还能自力更生,这难道不比从前好?”

        “好?你祖父在世时有多憎恶你三叔做木工,你难道不知?你做出这种事,还有脸说好!你个不孝的东西!”大爷手上的力道变重,生拉硬拽着轻焉,将她带离大夫人身边。

        大夫人一面哭着,一面哀求。

        大爷心疼看她一眼,并无松手的意思,他这一生最讲究一个规矩,在他看来世上最大的规矩便是孝道,所以他那般想接三女儿回来,因为母亲不答应,也只能心痛作罢,即使父亲已经过世多年,父亲从前立下的规矩,他仍旧一字不忘。

        三爷不能碰木工,这是阮老太爷立下的规矩,大爷记在心里,并曾发誓死守下去,绝不让阮老太爷在天之灵难安。

        轻焉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父亲拧下来,她实在感到害怕,但仍旧不觉得自己有错,她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三爷好,为阮家好,被父亲如此大发雷霆地教训,她虽觉得十分委屈却不愿显露丝毫脆弱,即便眼里满含热泪,却极力瞪着眼睛,不让一滴眼泪落下。

        她咬着红润的嘴唇,没有一点认错求饶的意思。她如此桀骜不驯的模样,激得大爷火气更旺。大爷一用力,差点将她拽倒在地。

        “住手!”一道苍老但威严的声音传来。

        阮老夫人在婆子的搀扶下匆匆进来,来到轻焉身边,夺回轻焉的胳膊,将大爷一把推开。

        轻焉见着祖母,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阮老夫人护着孙女,狠狠瞪大儿子一眼,呵斥一声:“你发什么疯!”语毕,连忙转头,扶着轻焉查看,语气心疼地问她伤着没有。

        轻焉摇了摇头,投进祖母怀抱,小声啜泣着。

        “乖乖,我的心肝儿,别哭,别哭……”

        越是有人护着,轻焉越是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往外涌。

        “母亲,您不知这不孝的东西都做了什么!”

        “闭嘴!你才是那个不孝的东西!阿元想着我这个祖母,做了那么多事,只是想为我分忧,而你呢?成天想把个祸害接回府中,我看你才是存心要气死我!你还、还敢对阿元动手,你这是拿刀子捅我的心,你是嫌我活太长是不是?你想把我气死,自己当家做主,好把那祸害接回来是不是?”阮老夫人怒骂。

        大爷一时之间仿佛被噎住了,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他才艰难吐字:“母亲说到哪里去了,这次阿元瞒着家里,帮着她三叔做荒唐事,确实是有错……”

        “你当我老糊涂了?阿元做的事,我不但知道,而且早已允许。”阮老夫人厉声说道。

        大爷瞪大双眼,满脸错愕之色。

        阮老夫人狠狠瞪他一眼,没有解释,带着轻焉而去。

        正房里,轻焉正捧着碗喝汤。阮老夫人的视线落在她手背上的抓痕上。

        “……阿元,别养猫了,这今日抓手,明日抓脸,多吓人!乖乖,你喜欢猫儿,养那雪团一只便够了。”阮老夫人哄劝着。

        轻焉坚定摇了摇头,“先生说了,人各有长,该自展长处。我喜欢养猫,祖母,难得有这一桩事,是我能做的,还做得比人好,我不想半途而废。”

        阮老夫人劝不住,搂她在怀中,抓着她的手,皱眉细看那抓痕,心疼得直吹气,“疼不疼啊?”

        轻焉摇了摇头,“不疼,只是看着吓人,不妨事的。”

        “你万不可掉以轻心,你二嫂家有个表兄,便是被猫儿抓伤,染上疯猫病死的。”

        轻焉第一回听闻被猫抓伤还会死人,吓得一动不动。

        阮老夫人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又劝轻焉关了猫儿坊,往后只顾专心读书便可。

        轻焉想到猫儿坊里数十只无主的猫,和祁安府城中游走在大街小巷,被顽童追逐驱赶,被坏人砸石欺负的野猫,她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在猫儿坊她才真的信了,先生说的那句人各有长,从前,她事事不如人,沮丧之感常有,如今,她能养好猫了!与从前那个蠢笨痴傻,遭人嘲笑的阮轻焉比,如今的她多了不起!

        许是见她如此坚定,阮老夫人无奈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轻焉眼珠子一转,好奇问道:“祖母说早就知道我帮三叔开店的事?”

        阮老夫人捏住她的脸颊,“你呀你,还想让阮福骗我!”

        轻焉恍然大悟,阮福一向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有事瞒着祖母。

        “祖母既然知道,为何装作不知?”轻焉又问。

        “你三叔成日陷在那逍遥坊,不知输掉多少钱,阮家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他这般胡来,难道让你父亲、二叔养他一辈子?他既然放下话来,说要自力更生,我便给他这个机会。”阮老夫人说着,叹一口气,“虽然对不住你祖父,但能让你三叔重新好好过日子,等我死后,再与你祖父好好说……”

        看着阮老夫人苍老的脸庞,轻焉一阵心酸,扑到她怀里,圈住她的腰身,撒娇道:“呸呸呸,祖母不会死!”

        阮老夫人爱怜地抚摸着孙女的头,“你这小滑头,倒也有些小聪明。”

        轻焉抬起头,望着她,“祖母都知道啦?”

        她事先便想着会有今日,于是早已有了安排,只是不料,连这事祖母也知晓。

        阮老夫人笑了笑,“亏你想得到这法子——若有一日,我要关停那铺子也不行。”

        轻焉狡黠一笑,她已将小玩店转到赵文龙名下,阮家想要自砸招牌也不能够,毕竟那名义上已是别人家的铺子。

        “什么都瞒不过祖母。”轻焉说,眼中满是崇拜,祖母实在厉害,上一世,阮家也是在祖母去世后,才日渐衰败的。祖母就是阮家的脊梁骨!

        “改日,与那赵文龙说清楚,将铺子买回来,给你三叔吧,这么些年,他总算有点正形了。”阮老夫人说。

        轻焉点了点头,心中一阵激荡。

        阮老夫人想了想又说:“别吝啬,钱给够,听说赵文龙要随温将军迎龙,此番立功,他日不可小觑。”

        轻焉认真听着,心知祖母是在教她做事——生意场上的人情往来。纵使她与赵文龙有同窗的一份情谊,也得想得深远一些。

        从上房回到自家院子,轻焉不愿碰见父亲,贴着墙根走,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见着院子里没人,才挪步子匆匆路过庭院,谁知,大爷竟然等在欢喜楼中。

        轻焉心知避无可避,只能咬咬牙,迎面走过去。

        她包庇三爷做木工的事,虽然得到阮老夫人的许可,但猫儿坊的事,还是让大爷心里不满。大爷嫌她成日与猫为伍,几番告假陷在猫儿坊中,之前那点学习的劲头,这没两日就没了。

        荒废学业养猫。

        在阮清德看来,这就是在胡来!

        “……养猫能有什么出息?你这是玩物丧志!别以为入了宿凡苑,你便可沾沾自喜、恣意妄为,若哪日被山己先生赶出宿凡苑,你丢的不只是你自己的脸,也让阮家上下因你蒙羞!当初若让你三妹参加考试,她定然比你用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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