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半夜上门服务的少女
大半夜女孩子一个人？
他不禁有些疑虑，不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不妙的画面，心头一颤，纠结许久还是推开了门。
“啊！你……您好！”背对的人影闻见开门声，慌忙地转过身弯腰鞠躬。
“呃……好。”周和树看着少女弯腰露出的纤细背影，神色慌张地回应。
平时就极少与人交谈，遇上女孩更不用说，紧张的要死。现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就是最好的证明。
“请问有什么……”他想尽快解脱。
不过，话未问完，他却被少女惊艳的芳容夺走目光，嘴唇微微颤抖，说不出话。
少女拥有一头清爽的及颈黑色短发，其下五官精致，两颊浮现健康的粉色，白里透红。一双澄澈无邪的大眼睛笑成月牙，看似普通的微笑，却让周和树看得入迷。
可恶，世间这么会有如此可爱的生物。
周和树攥紧拳头，压抑着欲要冲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好好蹂躏的冲动，告诫自己，对方如此娇小可爱，可能还只是初中生，千万不能动邪念。
而且一直盯着对方发呆显然不太礼貌，周和树轻咳一声，撇开视线，声音没出息地颤抖着问：“那、那个，深深深夜造访，有有有何贵干？”
少女紧紧抓着胸口，明眸大眼紧张地凝望着他，嘴唇微张，却又合上，欲言又止。
少女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不能像像刚刚那样干脆地说话，甜嗲腻人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那、那个……”
“唔……”少女失落地呼一口气，发出像是小狗狗失落时的呜咽声一般令人心生怜悯。
她似乎放弃挣扎，从朴素的粉色单肩书包里翻找一会，掏出一本轻巧的记事本。
透过门内微弱的灯光，少女照着内容念道：“免费上门服务，未经人事，贞操完好，技术生疏，还望请多指教……”
突如其来的发言令周和树石化一般身体僵住。
“这都什么意思？奶奶真是的！”少女娇嗔道：“总写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咔哒----”就在少女一脸歉意想要解释时，门无情锁上。
野猫在发出类似于哀嚎的叫声，夜风凄凉，吹拂少女的短发，她拿着记事本呆呆傻站在门前，委屈与无奈直涌上心头。
门内，周和树捂着仍然心跳不止的胸口微微一叹，愁眉苦脸，“唉，世事难料，这么清纯可爱的女孩子竟然会……”
怀着惋惜的心情，周和树头也不回往回卧室走去，无视身后传来焦急的敲门声与呼喊声，心想着，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放任不管的话迟早会放弃离开。
果然，周和树刚躺在床上，楼下的声响便由弱渐无。
闭上眼，睡意袭来，在即将昏昏入睡时，他发觉异常的心跳频率已经回归正常，有点令人在意。
清晨，周和树准时起床，即使多晚睡觉。
他没有赖床的习惯，洗漱吃早餐换衣服，一如既往按时解决。
带上书包，走到玄关时，唐梦诗似乎等候许久，只不过眼神复杂，问道：“小树树，你最近有到处发情惹祸吗？”
清晨的第一句话就毫不留情。
周和树澄清道：“我每天按时回家从不逗留，哪有机会惹祸。还有，你把我当什么了！”
“狗。会到处发情的公狗。”
“我是人！”美好的早晨，他不想跟唐梦诗争吵不休，于是不耐烦道：“有话直说，上学要紧。”
“门口。”唐梦诗拇指向身后指了指，“有位可爱又可疑的女孩从昨晚半夜睡在门口不走。”
“什么！”周和树不敢相信。
难道是昨晚的少女？
“我去看看。”说着，他往门口走去。
说起半夜门外的少女，周和树回想起睡前在意的心跳加快。
而现在他一靠近门口，心跳果真越来越快，八九不离十，跟那位少女一定有关。
唐梦诗见状，双眼微眯，抬手一挥，一阵强风吹过，周和树猝不及防，被风吹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树树，不要着急。”唐梦诗抱胸冷静分析起来，“冷静思考一下，平时毫无人缘，存在感微乎其微的你，突然出现一位少女彻夜守门不走，难道不觉得可疑吗？”
确实有几分道理，只是毫无人缘和存在感微弱被当面指出，还是挺难过的。
见他赞同地点点头，唐梦诗继续道：“所以说，门口的少女极有可能精神不正常，是个疯子的可能性很高。如果接下来的日子想要好过，不想被缠上，劝你最好远离她。”
听上去并不像是开玩笑，他不敢想象日日夜夜门口蹲着一位精神不正常的少女，不知哪一天，病情发作，拿着刀扑上来。
“那该怎么办？”
他虽然在意心跳的异常，但是保命要紧，恐惧大于求知欲。
“从后院爬墙出去。”她提议道。
“等等！”他立马发现不对劲，“自家有门不走非要翻墙，如果给人看见岂不是会被当成可疑人物？”
唐梦诗无辜地眨眨眼不说话，随后却回他一个天真无邪又阳光开朗的微笑领会。
从笑容就可以明显看出，唐梦诗是有意让他出糗。
处境有种前有虎狼后有悬崖的既视感，可是乐观一想，翻墙不一定就会被人发现，所以，经过考虑，周和树决定抱着侥幸心翻墙。
“慢走。”唐梦诗挥手目送，笑容中有几分奸计得逞的得意。
正如她意料之中，几分钟过后，后院处传来喧闹。
“喂！下来，你个小兔崽子，鬼鬼祟祟，一定是最近偷内裤的小偷！呵呵，今天总算让我逮到，看我不弄死你！”
“等一下！哎哟！”一声惨叫，估计是从墙上摔下来，“听我解释！”
“解释个毛，别跑。罪恶终结者，为了小区的和平，上，用你闻风丧胆的利齿将他撕碎！”
“汪汪！”
唐梦诗掩嘴轻笑，已经能想象到周和树被中二保安以及他的金毛爱犬追逐的画面。
“果然，小树树无论怎么欺负都不会腻呢。不过……”
转过身，笑意从唐梦诗美丽的脸上消失殆尽，眼神冰冷地看向着门口，甚至声音都是淡然冰冷，“她是谁？总觉得不能让小树树跟她见面，可是……”
可是她无法阻止，因为唐梦诗能够活动的范围只有这栋洋房，就算灵力稍微增强一点，活动范围扩大，依旧不能远离此地。
虽然不甘心，但在弄清少女来路之前，唐梦诗都不会放松警惕。
她穿门而过，想仔细打量一下少女，却发现本来倚靠着门睡觉的野生少女不知何时不见人影。
以防万一，她绕房子飘巡一圈，依旧未能发现少女的踪影，只好放弃。
站在门口，她忧心忡忡地仰望着晴朗的蓝空，“小树树……”
另一边，跟中二保安玩你追我赶中成功逃脱后，周和树筋疲力尽地行走在上学路上，衣衫不整，一手叉腰喘着气。
一路上，从他的学生大部分都是有说有笑，勾肩搭背，脸上洋溢着开朗的笑容，除了包括周和树在内仅有几个独来独往，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气息之外，校园内充满着朝气蓬勃的美好氛围。
在一旁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周和树既羡慕又无奈。抚顺前发遮住半张脸蛋，他低着头大步向前。
对于他来说，能够朋友一起欢声笑语中上学还太遥远，以致于不敢妄想。
而且，一路上，马路中间，电线杆下，曾经发生过命案的地方，徘徊着漫无目标飘荡的鬼魂，如果视线乱飘不小心对上吸引了注意的话，绝对会被缠上。
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周和树抵达流云大学附中。
踏进校门前，他在留恋地看了一眼校门旁，雕刻着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的“流云附中”。
身为高三生的周和树，还有短短几个月过后就要迎来毕业，尽管在校期间没留下过好回忆，但是毕竟是曾经成长过的地方，一旦要分离，还是有些感伤。
“再过不久，又有一批学生就要出去了。”
“是啊。”旁边传来感慨，周和树无意识就接话。
话说出口，他不禁后悔不已。
原来旁边不知何时站着背部佝偻，身体透明的老先生的鬼魂。
事发突然，周和树吓得身体僵硬着微微发抖，额头密出不少冷汗。
老先生似乎察觉到有人回话，缓缓转过头，脸色惨白阴沉，布满皱纹的脸上还残留着乌黑干涸的血迹。
他看过来了！冰冷的视线注视下，他不敢乱动，甚至大气不敢出。
不过，老先生的鬼魂只是凝视一会便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透明且佝偻的背影随风消散，不知所踪。
随着身上的视线消失，他全身一阵轻松，不禁松一口气，所幸老先生并没有扑上来，否则他只能一边惊叫一边四处逃窜，然后在旁人的报警下，接受心理治疗……
拥有这身异于常人的能力，就注定随时随地都要保持谨慎，不能跟鬼魂对视，不能搭话，必须避而远之，视而不见，假如被缠上，想要摆脱可没那么简单。
如果周和树早在几年前听取父母意见进行灵修还好，哪怕学而不精都能有点应对手段，但是他偏偏一口否决，那么就只能落入时时警惕的艰难生活。
万幸的是，那位老先生的鬼魂是前任老校长，为人和蔼可亲。在几天前不幸病逝，死后估计是对学校有点不舍来看一眼就走而已，对他并没有太多想法。
“好险……”引以为戒，他深深反省。
走进校园，一如既往的光景，绿树成荫，郁郁葱葱。无论走到哪里，总有绿植常伴，在绿色建设方面，学校可以说是别出心裁。
“喂喂，”经过周和树的一位女同学兴奋地拉扯身边同学的衣袖，“那女孩好可爱！”
“是啊。”另一位同学简短应道。
望着两位少女的背影远去，周和树放缓步伐，分析她们的对话。要说可爱的女孩，学校存在不少，但值得成为同学们议论纷纷的话题，在校园内，恐怕唯有校花。
校花，令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追求对象，对周和树来说是永远遥不可及又互不相干的梦幻存在。
即便如此，身为健全的男孩子，他当然也希望能与漂亮美丽的女孩子长相厮守，卿卿我我，一起度过没羞没躁的日子。
终归只是希望，终生对象，长相是其次。周和树如是想着，自己连跟人交流都不乐意了，还如何期待能有伴侣？真是可笑。
话说回来，为什么总觉得有东西在背后拉扯……
自顾着消极自嘲的周和树，这才发觉一路上不知从几时起，身后校服下摆有股拉扯力。
不会又是鬼魂吧！他哭丧着脸，心想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倒霉，才会尽管没去看没去碰，都会有鬼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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