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
成排的警车闪烁着红□□光从城市建筑中穿过，好不掩饰的扬声警笛意味着就在某个地区里，有罪恶正在进行。
当然，自从哥谭城市里有蝙蝠侠出现后，这二十年的时间里，通常情况下在消息不太灵通的警察赶到时，罪犯都基本已经被击倒，打晕或者捆在了原地。
今天也不例外。
警察们身穿制服来回进出着酒店，救护车也已经久违，医生们忙着为今晚受伤的人们进行紧急救治。
那些没有受伤、顶多受了些惊吓的宴会宾客，被各自赶来的保镖簇拥着走出，从他们凌乱的服饰和发型可以看出宴会上发生了多么吓人的情况。
重新换回西装的布鲁斯带着塔利娅从酒店后门出去，在场众人今晚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曝光的打算，所以尽管有人看见他们走向酒店后门，但也并没有生起任何疑心，只当他们是为了躲避围在酒店正门外的记者狗仔们。
还是来时的那辆轿车，但布鲁斯却早就让司机回家去了。
塔利娅站在男人身边，微微低着头，可这个角度依旧能让布鲁斯看见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布鲁斯默默收回视线，那一瞬间又莫名想起了刚才出来之前，那个小达伦先生找恶魔要联系方式的画面。
有些不爽的，他从兜里摸出车钥匙。刚想示意让塔利娅上车，旁边墙头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是芭芭拉，她歪了下头，不解道：“你以前不都是在宴会结束后直接换衣服去夜巡吗？”
塔利娅随着她的视线一样看向布鲁斯。
“今天就不了，”布鲁斯声线平稳，从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先送塔利娅回家。”
“好麻烦。”停车的巷口处出现一个较小的身影，那是达米安，他真情实感的评价了一句，“叫司机来送她回去不就行了？”
布鲁斯轻轻摇了下头，还没说话，就看见达米安动作一顿，随即眼神随便盯住了一个地方，甚至皱了皱眉，等视线再看来后，脸上浮现出严肃之色：“有突发情况，我先过去了。”
男人点了下头，再看过矮墙那边时，芭芭拉也消失了。
原地站了又是一会儿，见他默不作声，塔利娅想了想小心开口询问：“要不你也跟他们一起去？毕竟是紧急情况。”
布鲁斯睨了眼她，语气相较于之前多了点不耐烦：“你任务我会让你自己回家吗？”
虽然语气算不上太好，但这句话等塔利娅默默脑内循环理解之后，忽然多了些暧昧。
布鲁斯是不是怕她自己回家不安全？或者担心她不会开人类的汽车？
但不管是这两个理由中的哪一个，都足够令塔利娅害羞，然后不自在的低下头：“我可是恶魔，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开车，而且不是还有司机吗？”
布鲁斯定定地看着她，像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看着微微有些害羞的听录音，最后还是猜到了恶魔的脑回路，
“别瞎想，只是害怕你做出些危害人类的事情，”布鲁斯说着，摁了下钥匙上的按钮，将车解锁，“上车。”
塔利娅在原地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布鲁斯的话像是裹着刀子，被风吹进耳里。
“麻烦。”布鲁斯说着，走到驾驶座旁打开车门上了车，语气里的不耐烦再也掩盖不住。
塔利娅抬脚的动作僵住，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
她不太理解布鲁斯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嫌弃她很麻烦吗？
一路无话。
其实布鲁斯已经后悔了刚才自己说的话，有几次遇见红灯将车停下来的时候也纠结自己要不要开口。
塔利娅一直扭头面向窗外，观察不到她的情绪。男人感觉到了她的失落，由于之前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塔利娅，因此他更不敢开口。
塔利娅面向窗外时思考了很多，她能感觉到布鲁斯今晚一开始的情绪还是可以的，只是后来才莫名其妙变得有些烦躁。
是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混乱吗？
塔利娅想不太明白，但她觉得应该与小丑袭击的突发事情有关。
所以她决定，稍微也是可以理解一下刚才的布鲁斯。
可惜这个决定还没有付诸行动显露出来，就在一下车男人大步走向家门没等她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赌气一般的，哼了一声。在看见布鲁斯在前即将走进门厅的背影顿了一下后，她心里多了些爽快。
对等待他们回家的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塔利娅提起裙摆追上去，刚好一点的心情在进门没看见布鲁斯的身影后再次跌入谷底。
赌气一样的大步上楼走回自己的房间，找出常服换上之后。还没有将刚脱下来的礼服打理好，她就隐隐约约听见了车子的轰鸣声。
走到窗边一看，远处的蝙蝠车如同黑影一般迅速从山林中的公路窜了出去。
转身返回床边收拾摊在床上的东西，一切归理好了之后塔利娅走出房门去了三楼图书室。
今晚的守护还在继续。
晚上的夜巡并不辛苦，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如果某天晚上发生什么重大恶□□件的话，那么这天其他的犯罪率就会降低。
结束夜巡回到家的时候并不算很晚，换下衣服之后，布鲁斯便“无意”的在家里转了一圈。
阿尔弗雷德见了，虽然心知肚明，但还是问了一句：“在找什么？”
猝不及防被人喊住，布鲁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他摆摆手，回蝙蝠洞去了。
蝙蝠洞没人，晚上没什么需要加班查的，因此提姆和达米安已经欢天喜地上楼放松去了。
在电脑前的座椅上坐下，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了敲，思虑之后，他打开电脑，用键盘敲击下一个人名。
克里斯达伦。
布鲁斯利用蝙蝠洞强大的信息网搜寻着这个他的信息。
鼠标滑轮下滑，布鲁斯一只手拖着腮仔细看着电脑上显示出来的资料页面。
倒没什么特别的，就读的学校随着他父亲约翰达伦任职处的移动而改变。也没有什么违法记录，就连提及到他的社交帖子基本上也都是好评。
他很普通，普通到像他这样的富二代一抓一大把。
可蝙蝠侠引以为傲的直接告诉他克里斯达伦绝不简单。
想起来今晚发生的事情，布鲁斯在冷静下来之后察觉到了许多不对劲。
比如塔利娅为什么会突然对克里斯达伦感兴趣。
虽然这种感兴趣从平安夜那天在机场碰见他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恶魔对人类一见钟情的概率太低，更何况还是塔利娅这种脑回路不太一样的恶魔。
总之，布鲁斯觉得她喜欢上克里斯达伦这个猜想太过荒谬。
掏出手机看了眼还不算太晚，连发信息都没有，直接拨通了康斯坦丁的电话。
那边应该是在忙，因为一直没接通。又过了一会，康斯坦丁把电话回拨了过来。
“什么事？”他语速很快，像是在赶时间。
“塔利娅和一个男孩互换了联系方式。”布鲁斯说。
听着他略微沉重的语气，康斯坦丁很是惊讶。
也不知道他是在惊讶布鲁斯对此的态度，还是惊讶于事情的本身。
“她要恋爱吗？”康斯坦丁说。
布鲁斯一时说不出话来，然后道：“你去打探一下，看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我？我怎么打探？我连事情的经过都不知道。”康斯坦丁说。
于是布鲁斯简要的讲了下塔利娅和克里斯达伦只见过两次面的过程。
谁料听完布鲁斯说的之后，康斯坦丁居然肯定了自己先前随意的说法：“她就是要恋爱。”
很肯定的语气。
见布鲁斯不说话，他甚至还帮忙劝解：“你也别太警惕，我觉得塔利娅跟他谈恋爱挺好的。你看啊，她是个恶魔，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她珍视的人。可他们两个在一起之后，无论塔利娅要做什么事情，肯定都会顾及着你说的这个男孩，不会轻举妄动。”
但在康斯坦丁看不见的地方，布鲁斯烦躁的捏紧了手里的鼠标，漫无目的地滑动着屏幕。
“行了，”康斯坦丁出声打算终止这场谈话，“我这边还有点急事，先挂了。”
“别忘记打探。”在电话挂断之前，他不忘叮嘱道。
电话那头，大洋彼岸的康斯坦丁，看着走进巷子里的红发男人，把手机收起来后从巷子的暗影处走出，对上那惊讶又无奈的眼神，他笑道：“和你的恶魔同僚们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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