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她在监视我
蒋昭听到这里，喝了口茶，定了定神，道：“亦辰，我真的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你了。你到底心里在想什么，我说真的，我是真被你吓到了。”
项亦辰看了看，冷笑一声道：“慕月莹她不笨，昨天显然已经看出了我的用意。其实昨天她可以拒绝的，但她没有，我就好奇她要怎么做。还有，一个能在我身边监视我那么久我还后知后觉的，大概也就只有她了。”
蒋昭一愣。
项亦辰道：“我甚至怀疑当年慕月莹做代孕母亲的事，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蒋昭一愣，看着他，“你是说……慕月莹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是有人想要借她来监视你？”顿了顿，“我记得当初你说过，你觉得一直有人在监视你的行踪，但是那时候代孕期间，你身边的都是我亲自安排的……”
“当时我们都没过，慕月莹会是那个监视我的人。现在想想，一切顺理成章不是吗？”项亦辰摸了摸下颚，微微蹙眉。
“你的意思是……项家的人？你怀疑慕月莹是项家的人安排在你身边的？”蒋昭说着不禁冷笑了一声。
项亦辰从不怕外面的龙潭虎穴，这么多年在商场他从未胆怯过，也因为他的雷厉风行以及他越来越强大商业帝国，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尊铜墙铁壁。
但即使如此，他却依旧要防，防的不是外人，而是同样和他一样姓项的那些人，那些住在那座叫墨园里的每一个人。
项亦辰笑笑，笑容中竟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要好好的看看，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对付我。”
“那你想怎么做？而且如果真是这样，你让她知道馨馨的存在，这……”蒋昭不可思议的笑笑道：“你就不担心馨馨会有危险？”
项亦辰道：“直觉告诉我，她绝对不会伤害馨馨的。”
“啊？！”蒋昭更是一脸的莫名，“我说……能不能用我能理解的方式解释一下为什么？”
一旁的Brett道：“这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做过妈妈的女人，而且馨馨那么可爱，她正因为不忍心所以馨馨的事，她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
蒋昭看看Brett，又看看项亦辰，“这么神奇？”
Brett道：“你没小孩儿，你当然不能理解了。”
蒋昭啧了一声道：“说的好像你生过孩子当过妈似的。”
Brett倒也不急不躁道：“至少我是个女人。”
蒋昭无言以对。
项亦辰沉默了一会儿道：“Brett，让你找的医生怎么样了？”
“是，这位史蒂芬教授，常年研究儿童自闭症，很有权威的，我和他说了一下小枫的情况，他很有兴趣。都已经说好了，就等慕小姐那边同意了。”
项亦辰点了点头……“很好。”
慕月莹在电脑上浏览网页，今天的头条，项氏集团接下北区一个地产项目。
这就是那天项亦辰让她整理的那份竞标书。
她看着有点发愣，那天后，项亦辰也没再和她联系过，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咦？你什么时候对这些敢兴趣了？”小燕凑过来问道。
慕月莹笑笑道：“没有，随便看看。”
小燕看了看新闻具体内容后道：“项氏集团现在简直就成了一方霸主了。项亦辰的势头甚至都已经超过了童氏集团的接？班人了。”
慕月莹笑笑道：“是嘛。”其实她对这些，倒是没多大的兴趣，她脑子里始终挥散不去的，是项亦辰那双高深莫测的眸子，以及他看着她揣测难懂的眼神。
“小慕，小燕你们都在呐。”主编最近心情很晴朗，踩着七寸的细高跟，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额长裙，很是风骚。
“主编。”
两人异口同声。
主编将一份邀请函递了过去，道：“这个展览你们去跟一下。”
“哇，主编，这种高深的玩意儿，你要我们这两粗糙的人写什么呀？”小燕好嫌弃的接过邀请函。”我猜肯定又是什么大赞助商在为难我们吧。”
“少废话，大金主发了话，赶紧的，我不管你们怎么写，总之写好就行。”主编道。
小燕暗叹一声，道“真搞不懂这些有钱人装什么高雅文化人啊，那些所谓的艺术家的画，有多少是看得懂的呀，一个个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主编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要是随便图两笔能卖一两百万，你还用得着在这里发牢骚？”
慕月莹也笑了，拉着小燕道：“好啦，别管人家画的什么，梵高的画正常人都看不懂啊，看懂的都不是正常人，走啦走啦。”
不过刚出杂志社，小燕的男朋友就打电话过来了。
“好啦好啦，我去还不行嘛。”她有点无奈。
慕月莹对她男朋友一直都很有保留，怎么看都觉得不太正经，但好朋友，又不好多说什么。
“行啦，你要不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慕月莹笑着道，“我去就行了。”
“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燕捧着她的脸猛亲了两口……
慕月莹一个人去了那家举办画展作品的画廊。
她其实对这些是毫无兴趣，根本就看不懂。
和这边的负责人简单的交谈了一下，跟着对方在画廊里兜了一圈，实在觉得无聊。
“慕小姐，您觉得呢？”对方说得很投入，显然很认真的在给慕月莹介绍。
慕月莹一愣，于是立即笑着应付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根本就没听懂他在说这什么。
“啊，馆主，要不您先去忙，我想在这里转转，刚刚看到几幅画很特别的，我想再去看看。”
慕月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把这位馆主打发了。
笑着送走对方，她不禁的松了口气，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再转一会儿。
不过转身，她看到身后的挂着一件很奇怪的雕塑，它是由几条很奇怪的线条组成，背景则是像舞台的聚光灯一般一副画作。
她沉默的站在那件雕塑前，若有所思的看着。
她也不知道是这件雕塑还是它背后的那副画吸引着她。
看了很久，脸上依旧是很茫然的。
或许是不明白，看不懂，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就脸手机响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有人过来提醒她：“这位小姐，您的手机响了。”
慕月莹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对方道：“这里不能开手机的。”
慕月莹连说了几声抱歉，赶紧将手机关掉了，不过她想了想后问道：“请问，能不能给我一份这次展览作品的册子？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忘记拿了。”
对方道：“抱歉，册子刚刚都已经送完了，不过我们已经又加印一批回来，或者……您过两天再来？”
“谢谢。”慕月莹笑了笑。
“不客气。”
……
慕月莹回头看又看向了那边那件雕塑。
“你是不是想想要这本小册子？”这时，突然身边有个稳重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随后便看见对方递过来一本蓝色封面的册子。
慕月莹抬眸一看，“童先生？！”
童晖依旧是那么温文尔雅，笑笑道：“拿去吧。”
慕月莹立即道：“不，不用了，我过两天再来拿就行了。”
“我已经看过了，拿着吧。”童晖笑笑道。
慕月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谢，谢谢。”她接过小册子。
童晖看看她，又看看她刚刚一直都在看那件雕塑作品，问道：“你似乎……很喜欢这件雕塑？”
慕月莹立即笑着解释道：“不不不，童先生太抬举我了，我其实……其实根本不懂这些，我今天来，也是杂志社要我过来做个专题。”
童晖双手抄到裤子口袋中，换了个站姿，看着她笑道：“但我看你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慕月莹随即笑着看向那件雕塑道：“我就是觉得它很特别，也不知道作者到底想表达什么，所以我才想看看展览小册子上是怎么解释的。”
“这种东西，有时候看了介绍也未必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童晖道。
慕月莹立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尴尬的笑笑道：“那道是。”
童晖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笑笑道：“抱歉，我的表达可能让你误会什么了。其实我是想说，这种东西，能真的懂的，能有几个。其实我觉得你不是看不懂，只是你假装不明白而已。这种艺术品，作者塑造出来，一定有它们本身的感染力，即使再特别，遇到了懂的人，就不觉得那么神秘了。”
慕月莹垂眸笑了笑，道：“我的确不懂，不过您说的对，真正了解后，有些东西就未必那么难以理解了。这倒是让我想起我弟弟的画了，我很喜欢，他虽然只有七岁，但是我似乎能明白他想表达什么，这……大概就是所谓感染力吧。不了解他的人，只觉得他就是在乱涂乱画，但是了解他的，却能被他感动。”
童晖看着她，稍稍想了想后道：“你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慕月莹看看他。
童晖抱歉道：“我也是偶然听说了你弟弟的情况。”
慕月莹摇摇头，道：“不要紧。”
“我有认识关于自闭症这方面的研究专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介绍。”童晖道。
慕月莹垂眸轻叹一声道：“谢谢您的好意，可惜我没有足够金钱和精力去帮助我弟弟，只是这是很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不知道我能撑多久，或者说，我能为弟弟做多少。”
童晖看着她道：“你为什么不重新找一份工作呢？杂志社文字编辑，一个月应该没多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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