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事
第四十一章
这几日，顾氏集团的股票涨势非常疯狂。
虽说年前股票一般都会涨一波，但顾氏的涨幅尤为喜人，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在某些大项目上赚足了红利。
这项目，自然是前不久谈拢的c市项目。
“这就奇了怪了，”秦凌合上桌上的项目文件，食指和中指弯曲，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敲击着，眉头微皱，“这文件内容，和你们之前草拟的那份几乎一样，甚至利润率还比之前低了001个百分点。”
顾清坐在对面，眼光从文件上略过，“所以，我们看到的只是明面上的合同，而顾欣荣另外私下和郑书意达成了交易。”
她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调出了c市公司的股价走势图，“果然，郑书意他们公司股价虽然没有顾氏这么夸张，但也飚得厉害。也难怪沈行舟整不了郑书意，原来是他们公司的那群股东为了护住这个金娃娃。”
“可真是个互惠互利的好项目，”秦凌冷笑一声，“呵，你看顾欣荣这几天在公司里横着走的样子，也不想想自己能不能玩的过对方公司那些个狐狸。”
顾清没有立刻答话，而是盯着c市公司的股价走势良久，这才道：“郑书意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表面没有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天下没有平白掉的馅饼。”她顿了顿，转向秦凌，“做好顾氏股价暴跌的准备，说不定，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秦凌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坐直了身体，“你的意思是……”
顾清道：“乔治的第一笔款应该最近就会打过来，这笔钱我们先不动。”
秦凌嘴角勾起一抹笑，“行，我明白了。”
几日后，顾氏总部。
公司这段时间都沉浸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不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假期，疯狂飙涨的股价让每个员工都与有荣焉。
顾欣荣心情自然也是非常明媚，虽说这个项目的前期准备不是她，但最后合同上的负责人签的是自己的名字，那就是她的项目。
更何况自己和郑书意达成的私下交易，令两家公司都获得了暴利。
这可全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呵，顾清厉害又怎么样，终究还是不及她顾欣荣。
她拿着一叠文件走近办公大楼，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非常有都市女强人的风范。
路过的员工齐齐驻足问好，一声声“总裁”叫的她心情舒畅。
进了电梯后，顾欣荣将随意翻过的文件向后一递，扔到了助理怀里，问道：“最近公司里的动向和我说说。”
助理早就习惯了顾欣荣傲慢的态度，点头哈腰地接过文件，面上带着谄媚的笑，“总裁，公司都在称赞您的项目做的好，是顾氏集团的福星。”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用得着说。”顾欣荣冷哼一声，嘴上虽然这么讲，但却没有真的生气，反倒是有几分乐滋滋的，她傲慢地抬起下巴，接着问，“既然这么说了，他们有没有提到分公司那个？”
助理被她阴晴不定的问法搞得有些蒙圈，下意识问道：“您是说顾总？”
顾欣荣横了助理一眼，“想清楚再说。”
助理一瞬间冷汗都要下来了，“是副总，顾副总。”
“最近没有什么人提到顾副总。”助理小心翼翼地揣度顾欣荣的心思，“您项目做得这么好，又是集团正经的总裁，顾副总哪有资格和您相提并论啊。”
顾欣荣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倒是没再发问。
身后的助理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即使一早就知道顾家两位千金之间的关系不是明面上那样的和睦，但每次回答总裁的问题依旧需要提心吊胆，不知哪一句话就触了这位祖宗的眉头。
他突然有些羡慕在分公司工作的同事了。
一样是在总裁办工作，分公司那位掌权的顾家大小姐，却没有这位来的难伺候，听说平易近人得很。
助理轻声叹气，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顾欣荣自然不知身后站着的助理心中复杂的心理活动。电梯到达后，她趾高气昂地走向了办公室。
身后的助理忙不迭地跟上，却被她“砰”地一声关在了门外，险些夹到鼻子。
他一时没站稳，被身旁路过的人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只是文件却散了一地。
助理忙不迭道谢，抬眼看到乐于助人的那位，竟是几个月前刚调来的同事。
“谢谢你啊。”助理抱歉地笑笑，蹲下身，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捡起。
那人也一同蹲下搭了把手，“这有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而已。”
看地上的文件捡的差不多了，助理看四下没什么人往这边看，便凑近面前的人，悄声道：“你才刚来没多久，不清楚情况。我是过来人，提醒你一句，没事儿一定要绕着总裁办公室走，总裁的脾气可不是个好相处的。”
那人的目光在手里捡起的文件上停留了一瞬，这才道：“这几日股价飙涨，总裁心情应该不错的吧？”
“这你就不懂了。”助理接过那人手里的文件，“总裁心情好和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发脾气。”见眼前的人的表情渐渐汇聚成了一个问号，助理自知自己说多了，嘴角抿了抿，为难地挥挥手，“一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能避开就避开。”
说完，助理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捧着凌乱的文件回到了工位上。
那人笑着道谢，见助理已经走远，便径直走向了洗手间，打开手机。
发送出去的信息页面上，赫然备注的是郑书意的名字。
另一边，顾欣荣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便见到了顾母正坐在里面悠哉哉地喝茶。
“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们顾氏集团的大功臣。”顾母笑盈盈地拿起茶壶给顾欣荣倒了一杯，“荣荣，最近跟项目辛苦了，我看你都瘦了好多。”
“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只要有用就行。”顾欣荣接过茶水，顿了下，试探地问向顾母，“爸那边我不怎么担心，只是董事会里那帮子老匹夫们，对于这个项目满不满意？”
顾母嗔笑地看了顾欣荣一眼，“股价上涨了那么多，他们就算一个人长了八张嘴，哪还能再说什么。”
顾欣荣撒娇似的撇撇嘴，语气委屈道：“还不是他们往日里都向着顾清那个小女表子，顾清老还和我过不去，女儿不是生怕她把权利都抢过去吗。”
“那这次你就把心装回肚子里。”顾母搂住了顾欣荣的肩膀，柔声道：“你和郑书意私下的那个合同，我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对于两家公司都是互惠互利的。”
顾欣荣：“只是我想不通，明明这么好的计划交给哪个公司做都行，为什么偏偏找上了顾氏。”
“自然是我们顾氏在行业里算是数一数二，”顾母笃定道，“和我们顾氏这种龙头一起做，有百利而无一害。再者你不是和我说，郑书意看上顾清了？”
顾欣荣冷哼一声，“可不是吗，顾清这张狐媚子脸也就这点用处了。”她顿了顿，遗憾地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只是听说这次沈行舟也跟着去了，郑书意没得手。”
“那也是好办的事情，只要顾清在顾家一天，就都能办到。”顾母安抚地揉了揉顾欣荣的头发，“别急。”
顾欣荣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我倒要看看，这事儿要是发生了，沈行舟还会不会这么护着她。”
“荣荣，别总盯着顾清，目光要长远。”顾母柔和的声音贴着顾欣荣的耳边，“等顾氏借着这个机会扩大规模，便能超过沈氏在a市的势力，到时候别说是沈行舟这个人，他的公司我们都是手到擒来。”
顾欣荣一下从沙发说坐直了身体，眼睛放光：“真的？”
“妈妈何时骗过你。”顾母拉着顾欣荣的手，轻轻拍了下，“顾氏想要做的，何时失败过？荣荣，别忘了，顾氏这个公司，是怎么来的。”
顾欣荣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看向自己的母亲，眸中闪过一丝不解：“当初爸的手段的确厉害，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留着顾清做什么，明明……”
“我就说你太心急。”顾母打断顾欣荣的话，嘴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歼灭敌人最好的方法，从来不是完全消灭，留下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又赚得好名声，为什么不去做？”
顾欣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行了，以后你这些都会明白。”顾母起身，拿起一旁的手机，“你爸这么久了怎么还没上来？”
顾欣荣惊讶道：“爸也来了？”
“那是自然，这段日子你给我们顾氏面上挣了不少光，逢人都会被夸上两句，你爸虽然面上不说，但心里都乐坏了，就和我说好了一起来看看你。”顾母拨通了电话，“不是说在停车场接个电话吗，怎么这么久都没回音……”
话音刚落，总裁办的办公室就被一把推开，顾德胜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木质的大门被推得直接撞上一旁的书柜，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
顾母按灭了手机通话，皱眉看向顾德胜，“你干什么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怕吓着荣荣……”
顾德胜冷冷地瞪了顾母一眼，将一份文件甩到她的面前，厚厚的纸张甚至拍到了顾母的脸上，将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瞬间打乱。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坠到了冰点，顾欣荣走上前，拉了拉顾德胜的胳膊，“爸，别这么对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这是怎么了！”顾德胜火冒三丈地瞪着顾欣荣，气息不稳地连喘好几声，似乎在忍耐。
顾欣荣见顾德胜脸色不对，惴惴不安得不知哪里惹到了自己父亲，“爸，你就看在这次项目这么成功的份上，消消气。”
项目这几个字似乎触到了顾德胜的霉头，他终于没再忍住，一巴掌抽到了顾欣荣的脸上。
顾欣荣被抽地直接倒在了茶几上，坚硬的茶几棱角将她的腰膈地一疼。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爸爸。
顾德胜却扔在气头上，火冒三丈地指着桌上散落的文件，
“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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