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地点也不对
不能被他人扰了心境，自己的情绪自己做主。袁重默念。
陈悦的消息跳出来：放心，我跟楼下保安说了，让他们注意加强门禁，不相关的人别乱放上来。
袁重回复：谢谢。
有些问题，只有交给时间解决。
第二天上午，主编找袁重，喝茶。
袁重不想喝这个茶，估摸自己要被批评了，毕竟外面又有了花边新闻。
主编有的没的说了许多，然后话题一转：“总部来消息了，让我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去那边上班？”
袁重一愣。
主编忙解释：“当然，你没有给我们这里带来任何麻烦，就是工作需要嘛，从工作职责说，你理解的，对吧？”
袁重问：“是秦经理的消息吗？”
“秦经理是大忙人，不管这些小事，是王秘书的电话。”
袁重又问：“那，我可以过去吗？”
“可以啊，只要你愿意，只是手续问题，很方便的。”
“那就去吧。”正好解决掉眼前“被参观”的麻烦。
主编似乎也很高兴：“好的，那我这就回复王秘书，你明天就可以过去了。”
“这么快？”袁重吃惊。
“呃，那，再过一天？两天？”
袁重摇头：“我听安排的。”
“那就明天，正好今天下午你收拾一下，以后有空还可以回来的，跟同事聚聚，随时欢迎。”
袁重总觉得，主编盼着她早点走。
忙发消息给周筱月，周筱月似乎并不惊讶，打了一串欢迎的符号。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王秘书？袁重一想，还是算了，人家直接找的主编，主编来问的自己，要谢她也等以后见面再找机会吧。
时间还是仓促了一点，晚上的时候，袁重请陈悦吃饭。这一年的时间，细数数，跟她说话最多，关系也最好。
回想第一次见面，还觉得这个人甩锅自己，不是好人，后来许多事，再细想，职场上，大家都是求生存，没什么“好人、坏人”的说法。
“我们分公司虽然人不多，但平时说话的也就那几个，请客怎么请？我琢磨不清楚，而且也怕有闲言碎语。”袁重叹了口气。
“你花自己的钱，请人吃饭，想请谁请谁，想不请就不请，管他们呢，爱怎样怎样。”陈悦说。
袁重点头：“但毕竟同事一年了，回头我买些小礼物，你帮我分一分。”
“行，但不用太贵的，用不着，以后是这里的人巴结你了。”陈悦说。
“什么巴结，别乱说。”袁重无奈，就是怕这个。
“哎，你得适应，职场上，向上走的人，不可能让别人喜欢的。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开心最重要，这里的人，以后就是不相关的，你在总部可得好好经营，跟对人很重要。”
这话，倒也是有道理的。
“哎，不知道我有没有出头之日。”
“你经常跟我说的话，都挺好。”
陈悦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个人啊，想得多，做得少，哎，我懒嘛，习惯躺平。”耸肩，“大部分时间我都挺开心的，这样也就够了，才懒得费力给老板致富呢。”
袁重无奈，也不知说什么。
“以后总部有机会，你记得想着我哈。”陈悦突然一脸认真。
“如果我可以的话……”
“你一定可以。”陈悦打断。
袁重突然觉得有点压力，但又没法说。
陈悦看出来了：“别愁眉苦脸的，我就这么一说，你能帮忙就帮忙，不能我也理解，再说，你也太老实了，我又不知道总部发生什么，你哄哄我也行啊，这么认真做什么？”
这话一说，袁重更觉得有压力了，陈悦是有意还是无意呢？
袁重知道自己斤两，但也不会骗她，这是底线。
“哎，跟你说一个故事。以前公司来过一个实习生，挺老实的一个小孩子，那次实习其实是不能转正的，但他始终抱着期望，很努力，但我们这样的公司，小猫两三只，整体业务平平，再努力也没什么显著绩效，你懂的，然后，他就换了个努力的方向。”
“离职了？”
“没有，如果他选择另谋高就，倒也是脑子清楚的，他啊，选择贿赂当时带他的一个老员工。”
袁重一愣，不解：“有用吗？”
陈悦嗤笑：“当然没用，当时有好心人委婉的劝他，让他尽早做别的打算，但他不听，请吃饭、送礼，后来还给钱了，最后不成，彻底懵了，在办公室就闹起来了，然后两个人都被请走。”
袁重叹了口气。
“但是我挺理解他的，对于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想到的办法、能有的人脉太有限，仅有的希望总要尝试努力。所以啊，我在总部也就你一个认识的，还算得上朋友吧，我想有点希望，但你也别有压力，我这人你懂的，心直口快，但还算不上是阴险小人。你呢，如果看到有机会，可以悄悄告诉我一声，如果有机会美言两句，就说两句，我真的不强求的。当然，不管怎么样，请你吃饭可以，贿赂我是做不了的。”
袁重又笑了。
“听说人类在宇宙里就是个渣渣，哎，为什么渣渣会有那么多烦恼……”
“也有许多开心吧。”
“还是烦恼多些。”
这种话题，没啥好争执的，袁重就不说话了。
又要换地方了，对于袁重这种不爱动弹的，难免有点心思。
习惯早早到公司，看看时间，没有打电话给王秘书，而是选择在一楼会客区等待，等到离上班时间十分钟的时候，才选择了电话。
王秘书是从楼上下来接她的，袁重一直很留意，没有看到她进去，说明人家到的比她还早。
“早。”袁重主动打招呼。
“早呀，来你的门禁卡。”
看着卡上有自己的照片，知道这不是临时卡，袁重有点意外，昨天才给的资料，居然这么快。
王秘书一路稍作介绍，然后带她来到座位：“想着你和筱月比较熟，所以就安排在旁边了。”
周筱月笑着打招呼。
袁重很感激，王秘书用心了。
“你先收拾收拾，需要什么可以随时找我。”王秘书说。
“嗯，我会照顾好新人的。”周筱月说。
袁重连连点头，不想太麻烦人家。一路走来，看得出，王秘书挺有影响力。
桌上文具都有，袁重再次感慨。
周筱月：“你先看看，还缺什么，我带你去领。”
“很全了，真是太感谢了。”
“要谢谢王秘书，人家亲自过问，很重视的。”周筱月压低声音，“当然，她有自己的助手，做得没那么明显，但我知道，你很有面子啊。”
袁重默默叹了口气，她不想要这种面子：“有很多人知道吗？”
周筱月摇头：“那倒不会，王秘书的段位，哪是大家都能看透的。”
袁重笑：“那说明你也很厉害啊。”
“我老员工嘛，总得有点人脉。”周筱月坐好，“干活儿啦，中午请你吃饭。”
相比在分公司的第一天，一切都很顺利。
在周筱月的帮助下，袁重挺快进入节奏，忙碌起来。
再次收到张顺电话，是在一周后。袁重突然想起来了，徽章的签名还没搞定！
她接起电话，有点忐忑。
“喂，我是张顺。”
“嗯，我知道。”
“方便说话吗？”
“方便的。”袁重拼命想，怎么办？她拿起工作手机，开始给祁乐予发消息。
“我下午空的，可以来拿徽章吗？不是催你啊，今天正好出学校办事，想着顺路，如果你不方便，下次也行。”张顺说。
祁乐予回复，他下午有时间，袁重忙跟张顺说：“行啊，那你过来好了，大概几点？”
“三点可以吗？”
“行，到了打我电话。”放下电话，袁重又跟祁乐予定时间，让他两点半前送过来。
祁乐予回复没问题，袁重终于松了口气。
午饭后部门开会，许多东西很有意思，袁重听得认真，会议结束还向周筱月请教学习，转头一看时间，已经两点五十了。
赶忙掏出手机，有祁乐予的未接电话，袁重回拨过去：“不好意思，我下来接你哈。”
“不用下来了，我上来了，马上到你公司门口了。”祁乐予悠哉悠哉的声音。
“上来？没有门禁你怎么上来啊？”袁重不解，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忘了告诉祁乐予和张顺，她目前的办公地点变了！
“你别上来了！”袁重赶忙说，“我在总部，我给你个新地址吧。”另一只手机响起，张顺的电话也来了！
祁乐予：“啊？你搬家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告诉我？”
“我、我忘了，哎呀，怎么办？”
“没事，给我地址，我来找你好了。”祁乐予反过来安慰，“不着急，我下午没事儿，正好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着急的呀，我还约了人拿徽章。”袁重皱眉，自己怎么把这么大个事儿忘了！
祁乐予看看时间，问：“你约了几点？”
“三点。”
“那是有点赶，你让他等等，我尽快赶到。”
“不、不是，地点也不对……”
祁乐予看到身边来了个人，一起等电梯，有点眼熟，那人低头拨电话，似乎一直没通。
张顺转头，也看到了祁乐予，愣了一下。
袁重在那头着急，怎么办？
祁乐予：“也在老地址吗？那挺好啊，我直接给他呗。”
袁重暗想：这样好吗？犹豫。
祁乐予自顾自说：“挺好，挺方便，手机号给我，完事儿回头我来找你哈。”最近袁重妈妈倒是经常联系，袁重就不一样了，除了工作，其它消息很少，自己邀请好几次，她都说工作忙拒绝了，今天正好有机会，不能放过。
“好吧，我跟他说一声，然后……”袁重听到话筒里传来张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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