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葬礼

隔了五年再见，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路上想了许多道歉的话到了眼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完后江北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着头等着父亲的责骂。

        江寿光哪里舍得这个时候还来责怪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矛盾与冲突也该和解了，他太久没见过江北了，看着江北委屈样子，他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都过去了，别自责，爸没事，你还好吗这几年，他对你怎么样？”

        这让江北如何作答，他自己都不知道跟周程现在是什么关系，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他缓缓地开口：“好，您别担心我，爸，我我错了。”

        “傻孩子，哪有老子总跟儿子一般见识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嗯,哥呢？”没有见到江南，江北就随口找了话题。

        “他在忙着打理公司的事情，我现在住院了，所有的事情都要他一个人来处理，这段时间他都累的瘦了一大圈。”江寿光满脸慈爱的看着江北。

        正在他们闲聊时，江南过来了，他与江北长得很是想象，不过他也江北性格上却大不相同，江南做事老练很善于与人沟通交流，所以他才能短时间内就接受公司并且做的让江寿光连连赞叹。

        “回来了？”江南走到江北身边，低着头看着他。

        “嗯”

        “怎么还是原来那幅老样子，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怎么，还在欧气呢？”江南就像小时候一样笑着打趣着江北。

        被他这么一调侃，房间里冷冰冰的气氛瞬间好了点。

        江寿光看着弟兄俩聚集在一起，心底积攒许久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于是他们在这一天在一起聊了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大家最近的情况，江北了解到哥哥已经订婚了，而对方就是医学世家的大女儿封兰。

        后来的一个星期，江北都时刻留在病房陪伴着父亲，而父子二人的关系也恢复如常，这几天也是江北这段时间最开心的时刻，不过，看着父亲每况日下，江北那颗悬着的心久久不能放下。

        哥哥也尽量每天抽空过来看望一下，发现父亲气色及各项检查指标都不是很理想，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开始真正担心起来。

        可是谁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江寿光也是如此，在一天晚上，江北从厕所回来跟自己发现父亲的心电监护仪上所有的指标都已经没有了，那一刻，犹如五雷轰顶般感到不敢相信，他连忙按下床边铃声，把大夫都叫了过来。

        遇到这种场景，纵使是医生的他也慌乱起来，他早已失了判断力，最后在看到医生摇头时他的心也跟着掉入了万丈深渊，江北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父亲旁边。

        江南赶到医院时，看到江北仍然隐忍着站在那里，医生告诉他江北从刚才到现在连句话都没说过，江南默默地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凝重的安慰他：“小北，这是既定的事实，你从看到父亲的第一眼就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父亲在你来之前就嘱托我照顾好你，你总能让他去了那里还不安心。”

        其实自从父亲病重住院时江南就一直担心着，他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绝望，他也不想父亲离开，可是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他去承担，他只能坚强，他还有弟弟，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率先倒下。

        “哥”江北心里积攒的恐惧与绝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忍不住浑身颤抖着轻声哽咽着，眼睛里更是布满了泪水，他也想坚强，他也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可是他怎么能，他根本无法抑制住那种无限的悲痛以及对父亲的想念。

        江北抬头无助的看着江南：“我们再也没有父亲了。”

        “小北乖，别哭，还有哥哥呢，哥哥一直在。”江南轻轻的抱住正在抽泣的江北，摸了摸江北的头，这句话与其说在安慰江北，其实更多的是江南的自我安慰。

        比起江北，他与父亲相处的时间更久，所以父亲的离开就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打击。

        有人说长兄如父，这句话以前的江北从没有真正的理解过，父亲在的时候，就像一刻大树一样时刻为他们遮阴，他们也因此从未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父亲走了，那颗乘凉的大树永远地离开了，这时的他们，暴风雨中的流浪者，孤独又无助。

        江北现在觉得哥哥就是自己最大的依靠，所以他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完完全全的像个小孩子一样躲在哥哥的怀抱里哭泣。

        他们很快就被迫从悲伤中抽离，毕竟父亲的葬礼还要操办，还有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等着他们去处理。

        而这一切江北都觉得十分艰难，平日里他只负责看病就行，家族里的事情他并没有操办过，所以他只能跟在哥哥后面打打下手。

        在父亲的葬礼上，很多父亲生前的老朋友也都过来送他最后一程，江北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安静的站在那里，注视着父亲的遗照，眼神里有着数不尽的含义。

        这时江南带着封兰和封明走了过来，看望父亲之后他便领着二人去跟江北打招呼。

        “小北，这位就是我之前说的我的未婚妻，封兰。”江南温柔介绍着。

        正沉浸在父亲离开的悲痛中，听到哥哥的声音他猛的抬头，看见封兰那张脸，他有一瞬间想到了封明，这二人眉眼间很是想像。

        接着他的余光突然停住了：“你？你怎么在这？”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的封兰看着江北一副差诧异的表情与江南同时转头看向封明。

        封明从进屋里就看到了江北，他只好奇一秒钟就立刻明白为何江北会在这里，因为他的名字与江南的名字很是想像，而且又同时出现在江叔叔的葬礼上，所以这一切都不难猜测江北与江南之间的关系。

        “我跟着我姐一起过来探望江叔叔。”封明淡定的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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