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阿婆下楼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外面已经漆黑一团了，阿晴有点担心，不安的双手攥在了一起。

        “你吃过饭了吗…阿敖？”她相信了这个黑发男人所有的话，即使他可能会骗她，可她已经一无所有。

        阿敖还在观察她的眼睛，他觉得这次会有趣些。

        安晴，父母是香港最成功的商人，往返内地和香港两地做生意。从小风光无限，要什么有什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可怜？

        “是不是天真的人最残忍呢？”他没有回复阿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婴儿在血泊中出生，却带着母亲最美好的愿望长大成人。

        小孩会觉得踩死蚂蚁残忍吗？

        大人看着被端上餐桌的幼猴会觉得是在吃人吗？

        还是在食物链之下的生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蝼蚁？

        他好像把思绪发散地太远了，阿晴的手指戳在他的手臂上他都才注意到。

        “我还记得你以前喜欢吃虾饺。”阿敖低下头后卷曲的头发落在阿晴的耳旁。

        阿晴感觉耳朵痒痒的，听到他说的话后，有些惊喜地说道：“我现在也很喜欢吃，阿婆有时候会外出打零工，会做些速冻饺给我放在冰箱里。”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阿敖看着它慢慢变红，喉咙忍不住上下动了动。

        “你可不可以帮我蒸虾饺……”她有点不好意思，虽然是以前的男朋友，但是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好啊。”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恋爱十年，他事事顺她，比起坐几个小时车去买烧麦，蒸虾饺好像是她提出的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他打开旁边的三层冰箱，一眼望去，中层几乎都是空的，下层只有一盘速冻饺。

        有点惨，但还不够。他看着被冰冻的虾饺，想到了他被关在床底的时候，那些人趴在地上看他，就像这盘虾饺。后来，那几个人缠在一起像他那时候赤条条一样被关在了冰窖里。

        他感觉到乐趣，折磨人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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