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潜在
也许是名字中蕴含的艺术气息熏陶了南奈尔, 让她相对于一般的猫而言，具有更高的艺术鉴赏力。
这种鉴赏力不仅体现在音乐方面，（特指普契尼的抓玻璃演奏水平）, 由于艺术的触类旁通性，南奈尔对雕塑也有自己的见解。
她就像看见受损壁画于心不忍想要修复的好心奶奶, 情不自禁地对头罩下了手。
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对可怜的长脸头罩做了什么之后。南奈尔决定先溜再说。
资料和秘密什么的都可以放一放, 反正她已经成功突破红头罩的严密封锁进来了一次, 那肯定还有第二次。
但如果被红头罩发现自己给他的头盔收藏做了个发型, 说不定南奈尔就会收获洛伦佐同等待遇，被嵌进墙里做成猫猫艺术品。
她听着浴室的水声, 确认他还没有出来的意思，顶开玻璃，溜之大吉。
“被赶出来了？”
普契尼正在墙头上蹲着舔爪子，见南奈尔做贼似的挂在墙上向下跳，幸灾乐祸地甩甩尾巴。
“被爱西丝甩了？”
南奈尔冲他“嘶”了一声。
……
错过了好几次, 阿嘉莎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红头罩面具下隐藏的面容。
她稍微有一点点失望, 之前一直猜想这些哥谭特色蒙面人之所以要盖住脸会不会是因为真实身份过于劲爆，然而她仔细端详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不认识红头罩。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面具之下，是很年轻的一张脸, 甚至和阿嘉莎曾经在纽约的同学们看起来差不多年纪。
普契尼也没有骗她, 红头罩的眼睛真的是蓝色的。
但和她的朋友们相比, 他好像少了点什么, 又多了点什么。
然而南奈尔只是个猫猫, 怎么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在什么地方。
于是……
红头罩吃外卖, 她蹲在桌子上盯着他看。
红头罩给植物浇水, 她蹲到窗台上盯着他看。
红头罩要进浴室……南奈尔被无情地推了出去。
红头罩走到哪里，她就一定要堵在他的正前方，好好观摩，认真研究。
直到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杰森心里发毛，扔过去一件衣服把橘猫兜头罩住。
阿嘉莎猫猫正在冥思苦想，突然眼前一黑，被皮夹克盖住，挣扎了半天才找到出口。
可恶的人类！
猫猫终于甩掉扣住她的外套，橘色的毛发在挣扎中变得十分凌乱。
被逆毛捋会让猫猫心情暴躁，产生记仇心理。而诞生于今年十一月的南奈尔，是个天蝎座。
她愤愤地重新打理毛发，目光无意间撇过头罩收藏柜。
突然觉得那满收藏柜的头罩似乎都缺一点什么……
第二天早上，杰森沉默地看着他的头罩收藏，恍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头罩在一夜之间，全部长出一头飘逸的秀发。齐刘海，公主切，莫西干，简直像发型师在炫技。
颜色五彩斑斓，从红黄黑这种人类常见发色，到芭比粉西瓜绿夜光蓝这种一般人类长不出来的，应有尽有。
要不是他自信如果有人进出，安全屋警报一定会被触发，还以为哥谭最近是不是新出了一个以美发为主业的反派。
他忍不住伸手揪了揪。
长得真牢固。
帮红头罩的头罩做了一遍保养，南奈尔浑身通泰，大摇大摆跳窗而逃。
要不是她突然良心发现，现在变成长发公主的就是红头罩本人了。
原本想试试[生发洗发水]能不能用在什么别的地方，阿嘉莎悄悄实验之后却发现，洗发水之所以叫洗发水，是因为它只能帮助头发生长。
作用范围仅限头部。
不由得有些失望。
不过想想也对，如果是接触到的地方都会长头发……那她洗一次头，就会拥有一个毛绒绒的卫生间，想想还怪恐怖的。
而[固发药剂]的“发”似乎是指毛发，连眉毛都可以用。但是眉毛不会掉，有什么用啊？
最近这段时间白天工作，偶尔和红头罩起点摩擦，晚上当猫，堂而皇之跑进红头罩的安全屋里。
二十四小时无休，就算她的店铺像个无线充电桩，阿嘉莎精神上也难免疲倦。
尤其她要拿两种态度对待同一个人，在长期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有时候甚至差点弄混。
南奈尔倒还好，猫猫喜怒无常翻脸不认人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情。红头罩给她做猫猫按摩的时候突然被猫生气地打了一爪子，也只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按摩到位。
但洛伦佐的问题就大了。
盖茨比事件之后他就在刻意绕着红头罩走，但对方对他的兴趣似乎有增无减，偶遇频率反而上升了。
那么就难免会打起来。
这倒也没什么，阿嘉莎已经打出经验了。但双方互放垃圾话的环节，连轴转到脑袋发昏的洛伦佐话语一滞，差点就对着红头罩“喵”了一声。
洛伦佐：“……”
草。
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还好他及时发觉，硬生生制止了自己的不当行为，没有被发觉。
恼羞成怒之下战斗力得到加成，居然还打赢了。
她事后仔细反思，觉得虽然自己有问题，但他红头罩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
要不是这个人表里不一，人前人后反差较大，自己也不至于要辛苦区分不同马甲对待他的态度吧？
虽然没有直接触碰到机密，但是和红头罩相处的越久，阿嘉莎越觉得这个人很奇怪，她之前有关他的一切推测，都不完全准确。
之前觉得尽管他明面上是□□，但是仔细分析行为作风后和行动的最终效果后，阿嘉莎认为他很大可能和警方有关系。
作为猫猫时，红头罩人后展现出的温柔，似乎也坐实了他是好人阵营这一点。
只是听见他和手下沟通，下达的命令好像和一个警察应该做的事情毫不相干。
偶尔听见他和手下打电话，说得东西都很恐怖。
什么“不会死，但是死就死了”之类的。
不过想想洛伦佐也讲过差不多的话，南奈尔又趴回头罩窝里继续补眠。
只能趁着猫猫形态多睡睡觉，不然神志不清又对着红头罩“喵”出来怎么办。
刚觉得他可能是个好人，在对他下手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结果红头罩转头就抢了洛伦佐的生意，毫无顾忌。
听手下战战兢兢回话，说参与竞标阿卡姆新外包失败，痛失一大笔订单，阿嘉莎想想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金额和手下头发换来的标书，差点把手机捏爆。
很好。
她露出失了智的笑容。
红头罩也许是个好人，但她也是个好人。谁还不是个好人了呢。
来呀，互殴呀。
她的洗发水还有很多，可以每天定时给他的头罩库存做个全面保养。
……
“听说阿红的头罩最近长毛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普契尼偶尔来找阿嘉莎聊一聊售后服务。
南奈尔做的事情，和她阿嘉莎有什么关系？她矢口否认。
“你从哪听说的？”
“他自己跟我吐槽的。”
“……既然你已经有时间和他深入交流了，不如我就不用再变猫去陪聊了吧。”
阿嘉莎一边跟柜台上的猫聊天，一边快把手机屏幕按裂。
[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继续蹲，不会就滚回去重新培训。--l]
[对不起老板，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果然手下还是要吓一吓，就会自然而然智商上升。
普契尼谴责地看着她：“我和爱西丝刚刚步入蜜月期，你忍心拆散我们吗？”
“但是你的客户他话真的很多。”
“你还没经历过他抱着你哭吧？”普契尼非常淡然，“先是对着我自言自语，说着说着就情绪上头，摘了头罩之后，里面都能倒出水来。”
“……那他还没有对我这么激动过。”阿嘉莎是真的很好奇，“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竟然还能哭出来？”
“好像是他家里的事情。”
普契尼显然也没有认真听。
“好像是他爸？”普契尼迟疑起来，“先是离家出走，然后怎么怎么样，没听清。中间好像还有他爸前女友的事情，他好像还有个哥哥，结果他刚离开家他爸又生了个弟弟？”
这混乱的家族关系。
阿嘉莎想想红头罩的年纪，推测了一下他爸的年龄。
嘶，老当益壮。
“反正最近回来也是跟他爸有关，经常跟我念叨老头子什么的，语气很凶，感觉要打架。”
家境良好，疑似被收养，父亲的前女友，很多兄弟，家庭关系紧张。
阿嘉莎好像逐渐串联起了一切。
在纽约听过的无数豪门恩怨一时间浮现在她脑海中。
就是这个剧情……她陷入沉思。
明明应该是美剧里很常见的情节，但怎么感觉比之前被哈莉影响脑补出来的巨型狗血版本更不靠谱呢？
离家多年，总不能是回来争夺家产的吧？
阿嘉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回到哥谭肯定有一个目的。”
她之前在红头罩身上看到的，那多出来的一点东西。
在他的眼睛里。
仿佛藏着着某种悬而未决之事，燃烧着某种情绪。
很难说是执著还是疯狂。
她很久前，在镜子里见过这样的眼神。
难怪红头罩要戴两层面具费心掩藏。这样的眼神，但凡是个心思稍微敏感一点的手下，都能揣测出来不对劲。
对帮派来说，追逐利益和地位，追逐鲜血和快感才是“正途”。一个有别的心思的老大，会让手下人心浮动的。
所以阿嘉莎捏了洛伦佐，红头罩戴上了面具。
只是，阿嘉莎追逐的是复仇，他追逐的又是什么？
“……然而还是不合理啊。”
阿嘉莎趴到柜台上。
“按照目前的剧情推测，他回来当帮派老大的目的是什么？从零开始积攒势力暗杀自己爹吗？”
她抬眼看着橘猫，双眼无神。
“这跟想吃炒饭所以自己垦荒从零开始育种种植水稻有什么区别？直接找我下单岂不是会更快一点？”
无论是洛伦佐还是女巫，应该都能轻易满足他的愿望吧？找女巫甚至能解决被人盯上的可能性。
普契尼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过应该就这几天，他好像要跟他爸摊牌了。”普契尼舔着爪子总结，“大概是这个意思。”
“他最近……”在南奈尔面前表现得很正常，生意上的事也不怎么在晚上谈，只是会讲讲自己的心情，南奈尔听着少男心事就开始犯困。
倒是之前好像提过要从阿卡姆运东西出来，阿嘉莎刚丢了阿卡姆的订单，对关键词捕捉地很敏锐，但手下连蹲了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刚刚还试探地问她要不要继续。
阿嘉莎只恨为什么南奈尔的脑容量只有那么点，努力地往外掏更多记忆。
“……他说……”
普契尼没听清，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舔肚子。
“……‘不会死，但是真死了，就死了。’”
阿嘉莎喃喃自语，瞳孔一缩。
这是偶尔听见他跟手下交待的事情，原本以为是要处理什么被他关起来的人，也许是对手，也许是背叛的手下。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指的是他他要从阿卡姆往外运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是个活人？
在阿卡姆里，哪个活人不会死？她的已知范围内，好像只有一个最近在反复仰卧起坐的神奇男子。
“普契尼。”她问橘猫，“你之前说，想要解决红头罩最近面临的问题。”
橘猫震惊抬头：“……我没说过吧！”
阿嘉莎最近和客户们谈判，练出来的技能之一就是不听对方在说什么，只说自己要说的，各说各的，直到有一个人选择闭嘴。
“我需要你帮个忙。”
与此同时，她收到提示。
【[潜在订单]已下单。】地很敏锐，但手下连蹲了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刚刚还试探地问她要不要继续。
阿嘉莎只恨为什么南奈尔的脑容量只有那么点，努力地往外掏更多记忆。
“……他说……”
普契尼没听清，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舔肚子。
“……‘不会死，但是真死了，就死了。’”
阿嘉莎喃喃自语，瞳孔一缩。
这是偶尔听见他跟手下交待的事情，原本以为是要处理什么被他关起来的人，也许是对手，也许是背叛的手下。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指的是他他要从阿卡姆往外运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是个活人？
在阿卡姆里，哪个活人不会死？她的已知范围内，好像只有一个最近在反复仰卧起坐的神奇男子。
“普契尼。”她问橘猫，“你之前说，想要解决红头罩最近面临的问题。”
橘猫震惊抬头：“……我没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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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帮个忙。”
与此同时，她收到提示。
【[潜在订单]已下单。】地很敏锐，但手下连蹲了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刚刚还试探地问她要不要继续。
阿嘉莎只恨为什么南奈尔的脑容量只有那么点，努力地往外掏更多记忆。
“……他说……”
普契尼没听清，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舔肚子。
“……‘不会死，但是真死了，就死了。’”
阿嘉莎喃喃自语，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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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指的是他他要从阿卡姆往外运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是个活人？
在阿卡姆里，哪个活人不会死？她的已知范围内，好像只有一个最近在反复仰卧起坐的神奇男子。
“普契尼。”她问橘猫，“你之前说，想要解决红头罩最近面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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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契尼没听清，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舔肚子。
“……‘不会死，但是真死了，就死了。’”
阿嘉莎喃喃自语，瞳孔一缩。
这是偶尔听见他跟手下交待的事情，原本以为是要处理什么被他关起来的人，也许是对手，也许是背叛的手下。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指的是他他要从阿卡姆往外运的东西，而那个东西，是个活人？
在阿卡姆里，哪个活人不会死？她的已知范围内，好像只有一个最近在反复仰卧起坐的神奇男子。
“普契尼。”她问橘猫，“你之前说，想要解决红头罩最近面临的问题。”
橘猫震惊抬头：“……我没说过吧！”
阿嘉莎最近和客户们谈判，练出来的技能之一就是不听对方在说什么，只说自己要说的，各说各的，直到有一个人选择闭嘴。
“我需要你帮个忙。”
与此同时，她收到提示。
【[潜在订单]已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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