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徐泽的秘密
chapter17
“叮叮叮叮叮……”欧阳被一阵铃声吵醒。她懒得睁眼，在周围摸来摸去，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是它了，她想。看也没看就接通了，“喂”她带着倦意，一只手扶着额头，“现在啊……”有点不耐烦，但想了想。“好……”还是答应了。她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开了，看了看手机显示屏上的数字03：10。挣扎了一下坐起来，一旁的莫遥吃了感冒药睡得好沉。欧阳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基本已经退烧了。欧阳觉得有点冷，给莫遥又搭了一条毛毯，然后满意的下床了。
“叩叩叩……”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大半夜的，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你不用睡觉的吗？”欧阳抱怨着。然后不说话了。“你怎么了，喂。”伸手推了推徐泽。
“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想见你。”徐泽冷不丁的说。刚刚在咖啡厅坐了很久，收到欧阳短信的时候，他突然很想见欧阳。这样的感觉很强烈，也很奇怪。
“啊……哦……你没事吧。你刚刚去哪里了。喂，你该不会是喝酒了吧。”欧阳闻到了一点淡淡的酒味。
“刚刚请了代驾开过来的。你放心吧。打发代驾走了。”徐泽解释到。
“你等着，我上楼拿驾照，送你回去。”欧阳推开车门一路小跑，徐泽今天怎么怪怪的。还好因为今晚演出结束，明天休团不用上班。上楼翻了翻包，出门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包里的保温杯里的水倒掉，换了新的倒进去，又拿了两片面包。
“给，快喝一点。暖暖胃。这里还有面包。”她把徐泽赶到副驾驶的座位上，递给他带下来的东西。虽然是哥哥，有的时候也一样是不让人省心啊。记得徐泽说今晚去见客人了，难道是生意不顺利吗。欧阳不敢问，转头看了看徐泽。
欧阳的车开的不太稳，平时她都不怎么开车。一般情况她会坐公车上班，她也讨厌地铁。晚上如果很晚一般都会打车，偶尔碰到团里有人开车会送她回去。去年徐泽搬到离她家很近的地方之后，徐泽经常送她上班，她刚刚拿到驾照的时候也是徐泽陪她练的车。但是到现在为止，她依然不敢一个人开车上路。
“今天开得不错嘛，开车技术见长啊。”徐泽调侃到。欧阳有点紧张不敢回头看他，但笑了笑。还好这个点儿路上的车不多，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眼睛死死盯着。
“你放松一点啊，别那么紧张。方向盘都要被你捏碎了。”徐泽今晚话特别多，一定是喝多了。
“哥，你还好吧。你喝了多少啊。”欧阳抱怨到。徐泽胃不好，年底要催款那段时间天天喝酒，欧阳还陪他去医院做过胃镜，有点担心。然后，徐泽突然安静下来，看着前方。这个点儿的城市真美，没有四处的喧嚣、拥挤的人群、拥堵的车流。一切都那么安静。
“到了。”欧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我扶你上去，钥匙呢？”她摇了摇徐泽的公文袋，然后突然想起来，对了他家是密码锁。
徐泽笑了，他有点头晕。红酒的后劲真的太足了，晚上应酬本来就没怎么吃饭也喝了酒，刚刚又和林远有一杯没一杯的喝了一整瓶。走路有一点点晃，一手抵着胃。他不禁皱了眉头，然后咽了咽口水。
欧阳伸手输了密码，然后把他掺进去。她知道徐泽又胃疼了。便把他扶到他房里里。“会想吐吗？”她很自然的问到。然后走到浴室，随手从架子上拿了毛巾。把毛巾用热水浸湿。然后拿出去递给他。
“谢谢。”徐泽有点不好意思，又让欧阳来照顾自己了。赶紧接过来。但他真的有点不舒服，并不是想吐，就是说不上来的有点眩晕，有点喘不上气。
“你的脸色好差啊。上次开的胃药还有吗？”欧阳想起来上次医院开了很多药给他。徐泽闭着眼睛点点头。欧阳赶紧到厨房烧了水，又打开边柜把药箱拿出来。一切都那么轻车熟路。对啊，这房子还是她帮忙看着装修的。她自己都没注意，原来她和徐泽的生活中已经如此自然的嵌入了对方。拿着药片，又冲了冲剂。
“慢点啊，烫……”把徐泽扶起来，又吹了吹杯子里的水，然后看着他把药吃了。并扶他躺下。
想把东西拿出去，却被徐泽拉住了。“怎么了，难受么？”欧阳很担心。但徐泽却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欧阳点点头，然后坐上去。
“真的不要休息一会儿吗？说吧，怎么了？”她知道徐泽一定是有话要跟她说。该不会他真的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吧？原本就有点担心的她，现在更加觉得心悬空了。
“刚刚，我去见林远了。”徐泽轻声说。欧阳没说话，“他突然让我顿悟，我对莫遥的百依百顺和小心翼翼，是因为我内疚和自责。”徐泽这样说，让欧阳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她用很疑惑的眼神，低头看了看徐泽。“自责？内疚？为什么啊？就因为你以前知道她利用你背叛你，你离开了。你不要想这么多。就算你没有离开，也不能保证莫遥就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能保证她就不会不辞而别啊。林远哥有时候说话就是很霸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然后她给徐泽讲了，林远那个赶紧的离谱，没有文妮痕迹的家，还有他看莫遥的眼神，车上的音乐，和那把大提琴。她想转移徐泽的注意力，让徐泽别再钻牛角尖，赶紧睡觉，别想了。但，徐泽却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当年，是我……是我把莫遥的手绘稿交给文妮的……”徐泽跟欧阳坦白了。欧阳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脑子里嗡嗡的响。她有点不敢确定。“是你……你……没搞错吧……”欧阳已经有一点结巴了。可徐泽点点头，他看着欧阳，很确定的点了点头，并接着说，“也是我偷看了莫遥的手机，知道林远约她见面。然后告诉了文妮，才让文妮拍到了照片……就是论坛上那些。”徐泽说完闭上了眼睛。欧阳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想起徐泽当年回到北城后，莫遥已经离开了，徐泽有一天喝醉了，拉着自己和倩怡，不停地道歉，说莫遥对不起。当年一直认为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莫遥，却没想到是真正的原因是这样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很爱她吗。至少你那个时候很爱她。”欧阳不想发脾气，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对，就是因为我爱她啊。文妮那个时候处处针对她。后来她告诉我说，她要莫遥的手绘稿拷贝。不然她就要把莫遥和林远晚上偷偷见面的照片发到网上。那个时候，她已经和林远协议订婚了，虽然还没有办仪式，但业界人尽皆知。你知道文妮的养父养母势力很大，我很担心会影响莫遥的声誉。还有，莫遥背着出版社在外接私活，还给人做了抢手。这些文妮也知道，她也说过如果我不帮她，她会告诉出版社。我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文妮到底要拿这些稿子怎么办，她只是说，她需要，然后她会和莫遥谈一谈。而且她也跟我说了，莫遥窃取了她的故事。我就昏了头……”徐泽其实还隐瞒了部分的原因，欧阳猜到了。
“你确定只是因为这样吗？”欧阳毫不留情。
徐泽把脸转过去，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欧阳。“对，文妮也说，如果我帮她，她会让莫遥看清林远的背叛，会让莫遥离开林远。但我没想到，这样不仅害了莫遥，文妮也没有信守承诺，还是把一切公之于众。”他坦白了。“林远还说，他知道我想保护莫遥。他说他也是……”欧阳点点头，一直点头，又摇摇头。深呼吸了几次，来平息内心的怒火。原来，徐泽也是这件事的帮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她从没想过徐泽会是这些事情的参与者。虽然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莫遥很宝贝这个故事。她曾经说过，这个是她对5岁以前的人生唯一的记忆。
“你打算，跟莫遥坦白吗？”欧阳知道现在怪罪也没有意义，她只想知道徐泽下一步会怎么做。徐泽回国脸，看着她。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让莫要知道这一切。她脑子很乱，最近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她一时间不能全部消化干净。
“欧阳，你会原谅我吗？”徐泽突然很怕欧阳会像不理林远那样，不理自己。欧阳却摇摇头，“你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谅，因为这些事情不是你对我做的。如果要被原谅，你应该想想如果莫遥知道了这一切，她会不会原谅你。”欧阳其实，是生气的，但看着徐泽疼的满头出汗，她有点不忍心。因为这些年，可以说她和徐泽相依为命吧。大家都相继离开了，只有她和徐泽在同一座城市。虽然林远也在，但几乎没有交集。这7年她生病的时候，加班的时候，圣诞，生日他们都一起度过。她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她只是很担心，莫遥和徐泽以后会不会出现友情危机。好不容易相聚的大家，会不会又分开。她看见徐泽的手攥紧了被子，并开始慢慢把身子蜷起来。她赶紧下床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又从床头柜给他找到了热水袋，这个还是跨年她借住在徐泽这儿时留下的。扶着他让他尽量躺平，又把热水袋放在他肚子上。接着给徐泽擦了擦满头的汗，叹了一口气。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她想着。
“这么严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她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给倩怡发了一个短信。提醒她莫遥有点低烧。倩怡说过今天一早就回家的。徐泽见欧阳一脸愁云，就拉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又让妹妹照顾哥哥。”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但马上，他又皱了眉头。欧阳想把手抽出来，但看他那么难受，又不忍心走。
“你睡一会儿。我不走。”她说。然后又投了热毛巾给他放在额头上。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她脑子也乱成了一团麻。看今天林远的样子，他应该还喜欢这莫遥。莫遥应该也没能把他忘记，虽然他们都在自欺欺人。说不清徐泽是否还喜欢莫遥，但或许像他自己说的这样，愧疚和自责大于爱吧。她觉得是时候，应该找林远也聊一聊了，她有一肚子疑惑。“为什么林远会和徐泽说，他知道徐泽是要保护莫遥，而他也是。”正想的出神。突然收到了一个短信。她对着屏幕笑了笑，这应该是今天最令人开心的事情。她回复了一个收到，然后想告诉徐泽，但却没出声。徐泽已经睡着了。她站起来，去洗手间用水拍了拍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在回想，自己是否也做过伤害过莫遥或身边其他人的事，她已经有点神经质了。先是文妮然后是林远，接着又是徐泽。这些曾经吵着闹着的伙伴，原来早已都背叛和利用了对方。她有点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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