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工作
事实证明，无论再如何标榜自己的高效率，并以此为宣传点，marble建筑公司终究还是受限于哥谭拉跨的整体速度。
再优秀的建筑师傅也无法在原材料到货遥遥无期的情况下飞速施工。
复活一次，阿嘉莎只觉得思路都展开了，心态无比平静，没什么事情能让她再焦虑。阿嘉莎盘腿坐在柜台的残骸上，一边监督装修进度，一边从报纸中寻找可以试试的兼职。
大侦探阿嘉莎已经推理和她的助手麦奇医生提供的情报，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尽管在入驻第一周完成[安全立足]任务时，红发帮看起来是被她吓退了，甚至在黑面具组织下达上门催债的任务时，都会选择性跳过阿嘉莎。
然而这次爆破欠债人的任务中，他们给她足足多装了两倍的炸药。
这是有多恨她啊？阿嘉莎检查倒塌的承重墙时，看着密集的安装点，目瞪口呆。
虽然这意味着其他只有一条命的欠债人会被少炸一点，但同时也说明阿嘉莎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先不提黑面具本人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这个间接导致哥谭短暂昏乱的幕后黑手，阿嘉莎现在在七星花街的处境真的岌岌可危。
此前红发帮的退却可以归结为两点：她的店铺坚不可摧，至少看起来最脆弱的玻璃门是如此；阿嘉莎的愈合能力远超正常人类的极限。
但当他们发现阿嘉莎的房子是可以炸塌的时候，这些顾虑和敬畏肯定会消减很多。
尽管阿嘉莎可以死而复生。
最近店铺废墟在二十四小时轮班施工，工地上有整整一队看起来可以一拳五个普通人的建筑工人，还有那么多诸如撬棍和电锯之类的常见斗殴神器，本地帮派考虑到战斗力差别和场地优势也许会收敛一些。但难保施工完成后麻烦不会再次找上门来，她需要在此之前找到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方法。
另外，她身上又凭空多了三十多万的债务和一个新的债主。阿嘉莎拿着账单的手都在抖，她好像明白之前那些前店主留下来的欠款都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物业管理委员会真的没有和灰色金融机构签订提成协议吗？强行拉一单客户可以拿百分之十的提成之类的。
阿嘉莎认真思考起假公济私在委托中弄死黑面具和科波特再搞垮物业委员会的可行性。
像之前那样单独一人上街摆摊也变得非常危险，作为谋杀之都，哥谭每天有不少人死于当街事故，但事故中究竟有多少是人为成分就很难说清楚了。况且，在当地公检法绝大部分都掌握在恶势力手里并且只是为钱办事的时候，很难说清一个法律认定的意外是否真的是意外。
虽然不会死，但阿嘉莎无比珍惜自己重启的机会。
主要是不想再体验一次外神消化道了。
因此，她需要一些正常、安全的赚钱渠道。但显然，“正常”和“安全”两个词在哥谭就十分不正常。
伴随着水泥搅拌机的轰鸣和其他各种建筑工地的声响，阿嘉莎专心在报纸的兼职板块中寻找看起来较为安全的工作。
她草草翻过最前面的新闻板块，头条上，《注意！双面人和谜语人逃脱阿卡姆！》的标题格外显眼。副标题中指示读者可以前往随后的版面阅读有关两个反派的起源故事。
只当了一个月哥谭人的阿嘉莎对此已经失去兴趣。基本上每周都有人从阿卡姆进进出出，好像那里是什么超级反派的度假胜地一样。当这些恶棍对坏人的工作感到厌倦后，就会给自己放个年假去阿卡姆交流进修犯罪经验，放松心情，以便出来之后更全身心投入搞事事业。
她翻到印着各种广告和招聘启示的部分。
《冰山会所招聘工作人员》
冰山会所背后的老板就是阿嘉莎的新晋债主科波特先生。这里本质是个餐厅、酒吧、赌场为一体的娱乐场所，说不定还会在里面碰见来找乐子的西恩尼斯和法尔科内，尽管薪水不菲，阿嘉莎还是忍痛给它打了个叉。
况且，自从大脑修复紊乱时无意中出现自己亲爹在赌场当性感荷官的画面后，阿嘉莎对此类场所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想法，光是想一想就有些反胃。下一个。
《哥谭慈善总会感恩节晚宴招聘服务生》
好像还可以，阿嘉莎思索着打了个圈。尽管感恩节在月底，但慈善机构的节日晚宴永远比节日本身提前至少两周，这些晚会是为了让受捐人能有钱过一个安心的节日。
当然，明面上来说是这样的，事实上到底有多少钱能进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口袋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况且这也不是参加晚宴的名流们会费心的事情。
这种晚宴上大概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能够碰到韦恩，时间正好在下周任务更新前，阿嘉莎可以多一个机会研究研究韦恩的[特殊人物]头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接着往下看。
《哥谭市自来水公司招聘清淤临时工》
工作内容中写着，临时工作人员需要协助疏通上西区地下水管道的淤堵，日薪是两百美元。阿嘉莎在下水道和两百美元间犹豫片刻，给这条内容打了个圈。
她就不信会有人追到下水道只为杀掉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接下来大多是一些小商户和机构刊登的启示，密密麻麻的方块挤在一起，毫无重点。
一些地处偏远可疑的餐厅，阿嘉莎有点怀疑这些餐厅的食材来源。一些“心理学实验”和“医学实验”招聘被试，但是对于实验内容措辞极为模糊。还有个人招聘钟点清洁工和临时保姆的启示，然而提供的地址正是最近失踪案件高发区域。
钱太少，叉掉。有点可疑，叉掉。叉掉。
她正在试图从中分析是否有较为可靠的信息时，手机响了。
“是我呀宝贝！”
哈莉兴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背景中环境音嘈杂，不乏一些类似小幅度打斗和呵斥的声音。
回到阿卡姆度假的哈莉一身橘色连体衣，金发束起，盘腿坐在阿卡姆公用电话亭中。
“一有机会我就打电话给你啦！”
阿嘉莎放下报纸，手势示意正在作业的建筑工人们暂停一会儿，好让自己能有一个安静说话的空间。
“小丑怎么样了？”她在被炸的当晚就收到了订单完成的提示，但报纸上对此事的报道只有提及阿卡姆毒气泄漏时的寥寥数语，阿嘉莎非常好奇。
“非常非常碎。”哈莉高兴地说，在‘非常’两个字上标了重音，“贯穿性损伤，内膜下出血，左心室贯穿，心包内出血。像我一样心痛，像我一样心碎。”
阿嘉莎很期待地问：“还碎着吗？”
她比较好奇这次的订单能否卡bug，毕竟哈莉的描述是“希望j先生像我一样心碎”，按理来说只要哈莉还在伤心，小丑的心脏……嗯，就需要麻烦医疗中心的工作人员们。
哈莉耸耸肩，玩着自己渐渐褪成金色的头发。
“不知道。医疗中心是全封闭的，他们给布丁打了镇静剂，还有束缚带什么的，听起来很好玩。我倒是偷了一份检查报告，但我是精神科医生，心内科学得不太好。”
“……啊。”阿嘉莎有点失望，“当时听你的描述，我还以为你会希望他多碎一会儿。”
“我来阿卡姆就是为了在一排一座体会这种美好的感觉。”
哈莉那头传来大声的喧哗和催促，好像有别的排队的犯人在抱怨她用电话时间太长。不过短暂的停顿和一些连贯撞击声后，所有抱怨都消失了。
阿嘉莎夹着电话继续翻报纸，过了一会儿哈莉的声音重新出现。
“真不好意思，”她说，忽略哈莉当下所处环境，语气简直像是普通大学生抱怨宿舍生活，“这就是当你有很多室友的时候会发生的事情。你最近怎么样？”
“我家炸了。”阿嘉莎若无其事地说，“黑面具。”
“这也太糟糕了！”哈莉非常生气，“罗曼·西恩尼斯是个绝对的、彻头彻尾的混蛋，从来不尊重女士们。而且他的品位也很差，醒脾也好奇怪。”
“所以坏消息是，我现在需要找一份安全正经的工作，最好不要有追杀别人和被人追杀的部分。”阿嘉莎叹气，刻意忽略关于黑面具醒脾的那部分发言。她把报纸翻得哗哗响，每一页上都几乎画满了叉。
“正在看报纸的招聘板块，看起来都很不靠谱。”
“你问我啊！快问我。”哈莉乐于助人的热情瞬间被点燃，热切道。她挪动身体坐得端正，“你打开应用商店，就搜一下，‘哥谭雇佣兵论坛’。”
“‘哥谭雇佣兵论坛’，”阿嘉莎狐疑地复述，“等一下，合不合法先不说，苹〇是怎么放任这个名字通过审核的？”
“搜就行了。”哈莉非常确信。
阿嘉莎打开免提，在自己手机的应用商店中搜索这几个字。
“……还真有。”
她点开注册页，发现获得注册资格需要先答题。
前面的是一些较为正常的问卷调查常见基础问题，但后面越来越古怪生僻。
“……蝙蝠侠的披风上……”
阿嘉莎又从头把每个字母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拼错单词，“……有多少尖尖。”
她带着疑惑向下翻页，看到了更多狂热粉丝都不一定能回答上来的问题。
“蝙蝠侠的万能腰带上有多少格子。”
阿嘉莎回顾自己和黑暗骑士的两次见面，发现自己甚至没注意到他竟然有腰带。
“蝙蝠侠的标志一共更新过几次。”
竟然还更新过吗？
“蝙蝠镖掉落频率最高的地段是。”
阿嘉莎麻木地念着。
“……这都是什么问题？你们这是蝙蝠侠粉丝论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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