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头罩
“夜翼，我需要你出现在哥谭，现在。”
将哈莉·奎茵的监管移交给赶来阿卡姆支援的警方后，蝙蝠侠联系了夜翼。
提姆被他打发去处理遍布城市各处的小型爆炸案件，相对于阿卡姆的情况，这是更安全一些的部分。潜意识中，他不希望自己未成年的被监护人和小丑再有任何接触。
尽管根据第一批赶到现场的狱警汇报，小丑已经因为心脏透性损伤被送去医疗中心单独隔离起来。
“就猜到你需要我。”夜翼说话的间隙，背景中传来呼啸的风声，“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问。”
“我一直是很直接的人。”
夜翼停顿一下。
“你刚刚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迪克正在赶来哥谭的路上。
两分钟前，他接到布鲁斯的紧急通讯，获知哥谭今夜的大动静：爆炸，爆炸，越狱。安排紧凑，在表面上毫无关联，但又有一个共同交点，完美符合哥谭特色墨菲定律。
——如果一个晚上出现一起恶□□件，那么一定有更多更大的恶□□件等待发生。
然而比两分钟前更早，他就已经动身前往哥谭。
深夜，货轮a24601在布鲁德海文到港，船上装载着从海外运输而来的大量货物。绝大部分要在清关后将发往亚〇逊在三州地区的各个配送中心，其中就有几十个集装箱会在这里通过货运铁路前往哥谭。
黑面具的大批军械物资就在这里。在码头交付货物后，直接从卸货区转移到货运铁路，几十节车厢，全部装载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集装箱，很难发现任何不对。
然而黑面具的手下在码头卸货区交接时，意外却发生了。
打开的货舱门内，站着一个人影。
“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那个人的影子被码头冷色的探照灯拖得老长，语气松散。
一瞬间，打手们还以为这是老板新派下来的任务通知，货舱里的人看起来是个级别更高的头目。
他戴着红色的头盔，大腿枪带上绑着点四五，手中端着两把全球最畅销的高性价比步/枪，都是黑面具集装箱里的货物。
“你他吗是谁啊？！”
“可以叫我‘红头罩’。”来人说，没有任何威胁性的用词，却让打手们感到不容置喙的危险性。“我是来通知你们的，这些现在是我的东西了。”
现在谁都能随便动黑面具的东西了吗？
打手们知道老板今天心情奇差，哪怕是为了自己脑袋的完整性着想，也不敢让任务再出现任何意外，纷纷掏枪。高速旋转弹头撞击金属集装箱的声音在货舱内几经弹射，火光和烟尘四溅，一时难以分出子弹的方向。
“你觉得他死了吗？”其中一个打手问同伙。
“这种密度的射击要还是死不了，那就不是人了。”
然而烟尘和枪声散去后，倒下的却都是黑面具的手下。
“现在帮派的素质都这么差了吗？”
红头罩不知身在何处，他的声音在货舱内被回声无限放大，难以定位。
“这么多年，毫无长进。”
第二轮对射开始，子弹撞击在货舱的隔板和集装箱的外壳上，留下金属摩擦的火花和一个个密集的凹痕。显然，红头罩对枪械和格斗的了解远高于这帮打手，尽管人数悬殊，依然占据绝对上风。
追击与还击进展到货轮舱外，码头上停放着一排排蒙着油布的货车。火车车厢内半满半空，红头罩占据高地，黑面具的人又倒下大半。
维护布鲁德海文夜间治安的夜翼发觉港口卸货区的动乱，第一时间赶到。然而这个自称红头罩的人显然不愿意和义警过多纠缠，在打手们的枪与火炮的烟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偷跑了，义警就成了最大的阻碍。迪克将剩余的人全部缴械放倒，让自己在警局值夜班的同事前来带走处理。这些人都是黑面具的手下，缴获的集装箱中全都装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不是最顶尖的，但却是最实用、最适合小帮派和底层打手的那种。
而数目大概足够分发给半个哥谭的恶棍。
至于另外半个哥谭的恶棍用什么来打架？
……这就是迪克在布鲁斯通知前就追往哥谭的原因。
“他说他叫红头罩。”
这个代号显然勾起了关于小丑的记忆，夜翼提起时微微皱眉。
“在港口卸货的是黑面具的军械，但将近一半的集装箱是空的。我怀疑红头罩已经拿走了其中大部分。”
……
“别跟他废话，其他货可以走得慢，但是老板那边交代，小箱子今天十二点之前必须到。”
在大动静发生前，两个附赠的小箱子就已经送上了前往哥谭的货车。但显然，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打乱了打手们的安排，而一些微小的细节将改变今晚的事情走向。
“……詹姆，我有个问题。”负责运送的打手之一冷汗津津，“你觉得哪个是送去阿卡姆的？”
两个“小”箱子的体积只是相对大型集装箱而言较小，放在一起仍然占据了近半个货车的舱位。开车的詹姆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老板那边不是说左边的是送去……狗屎。”
为了及时抢出小箱子，他们根本没注意顺序。
而为了保证货物外观能让检查人员闭眼放行，外壳根本不会贴什么写着“这箱送去阿卡姆”的a4纸。
副驾驶回身拿手电筒照了照，陷入绝望：“本来送去阿卡姆的是‘医疗针管器械’，另一箱是药物。但是该死的红头罩和那帮开枪不瞄准的傻子，标签全他妈打烂了。”
“你觉得我们能打开看看吗？”他问。
“除非你想现在就死。”詹姆焦虑地咬着嘴皮。“我说，你记得哪箱重哪箱轻吗？”
副驾驶的打手眼神中透露着茫然和惶恐，脸色更加苍白。
“操。”詹姆更加焦虑，猛拍方向盘，抢来的货车发出一声短粗的鸣叫。
“我草，手机，是那个机器人秘书。”副驾驶手忙脚乱地打开锁屏，又不敢不接电话。
“最好说得惨一点。”司机詹姆小声提示，“不要提什么义警，全推到那个头罩身上。咱俩早就走了，不应该知道夜翼的事情，老板一直不喜欢这些穿紧身衣的家伙……”
副驾驶按下接通建，僵硬地露出微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呃，对的，李小姐。我们已经，已经到。”
他看了一眼路牌，写着还有五公里进入奈何岛。
“我们已经到阿卡姆了，对的，小箱子一切、一切正常。”
“我没，没有结巴，是天生，天生的。”
“真的很顺，顺利。”
“老，老板生气了？”他颤抖一下，差点弄掉手机，“好的，好的，不会出错的。”
他一头虚汗地挂掉电话，瘫在座椅上。
“我说，待会儿就随便扔下去一箱吧。反正两个的货运单都是医疗器械，万一对了呢。”
尽管詹姆和没有姓名的副驾驶拥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猜对，甚至，如果他们再亲手感知一下箱子的重量，猜对的几率还有可能升高。但女巫说，今夜适合心碎，不适合破墙越狱。
两个箱子送反了。
事与愿违，黑面具的欠债人们一个个在晚上炸上天。
而阿卡姆本应发生的大动静，却在打开一箱子恐惧毒气后，换了一种走向。
……
“从效果来说，恐惧毒气才是原本应该用在借债人身上的那个。”夜翼一拳揍在日历人脸上，跨过倒在地上抽搐的疯帽人。
阿卡姆精神病院内显然刚刚举办了一场大型派对，满地狼藉，墙上和地板上留着各种发疯的痕迹，让人看着毛骨悚然。尽管只是毒气而非具有物理破坏性的东西，但因恐惧而发疯的反派们显然战斗力惊人。甚至在第一批狱警赶到前，双面人和谜语人就已经失去踪迹了。
蝙蝠侠和夜翼身后，猪面博士疯狂地想要啃咬另一个病人，被蝙蝠镖钉在墙上。
“而那些炸弹原本是用于帮助阿卡姆的人越狱，制造混乱。黑面具想要逃跑，需要转移视线。”联络频道内，提姆说。
他在现场调查后发现，装在受害人外墙上的装置显然更适用于集中拆墙爆破，因此对绝大部分受害人而言，只是墙塌了，伤亡很少。
\"愿望女巫也是受害人之一，\"提姆监视着工地热火朝天的景象，“从现场痕迹看，她被装的爆破装置是最多的。三面墙向内倒塌，生还几率很小。”
然而女巫在凌晨的微光中快乐地监工，除了一身灰尘和狼狈的干涸血迹，看起来健康极了。
甚至在监控中，女巫从上胸腔靠近心肺的部位拔出了一根金属弹簧。
连工程队都在出事的第一时间赶来进行维修，这种效率极为反常。然而提姆黑入他们的内部网，这真的是一家合法经营且存在时间很长的建筑公司，没有魔法痕迹。
“她要么没死，要么死而复生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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